完饭上学的时候,碰到了王瀚,王瀚小声告诉她们姐妹:“你爸去上海了,昨天晚上走的,我听我爸妈说的。” 陶醉这才明白过来妈妈的怒气从何而来,这证实了她的猜想,爸爸在上海可能有了相好的,否则不会这么执着于上海,连小宝对他都没了吸引力,爸爸真是个畜生! 陶长明去上海,跟夏春生请假说是要去处理上海工厂那边的事,毕竟没有辞工就走太不负责任了。夏春生觉得也在情理之中,便允了假期,结果陶长明将一周假期生生拖成了一个多月,夏春生碍于情面,也没说他什么。 陶长明回来之后,和刘巧凤的吵架升了级,陶醉周末回来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两个人的骂战,有时候刘巧凤逼急了,就说要带着小宝去寻短见。陶长明这时候才会罢战住嘴。 陶醉日益瞧不起她爸,一个大男人,做事如此没有担当,简直猪狗不如!她也对母亲很无奈,不管怎么吵架,“离婚”这两个字都从来没从她嘴里说出来过,在母亲心里,离婚显然比死更为严重。 陶醉越发觉得她们住校是对的,不用每天都对着那个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爸爸,可怜的小宝,每天都得承受父母的语言暴力,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他不知道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这些苦闷她只能跟常醒倾诉,常醒会从心理学和法律的角度来分析陶醉父母的这种情况,让陶醉更深刻地认识到两性关系,进一步觉醒女权意识。当然,常醒还是以安慰疏导为主,让陶醉的注意力都放到学习上。 陶醉对整个高三下学期的印象很模糊,因为好像除了书山题海,就没有别的事情给她留下过深刻的印象。整天都埋头在堆积成山的书本中,在不断的做题、考试中反复循环,成绩也像波浪一样起起伏伏,只是她这波浪相对平缓,起伏不大。孙兰心则就跟惊涛骇浪似的,今天考一百,明天也许能跌到七八十,照她自己的话说,她这高三读得就像坐过山车,如果高中能上,那必定是正好到了过山车的制高点。 陶醉的成绩通常都是前五左右,三模考试的时候还考了全班第二,这是她高中生涯成绩最好的一次。 天气逐渐炎热起来,高考的日子也越发近了。陶醉内心越来越紧张,她经常会做那个到了考场上一道题目都不会做的梦,然后急得满头大汗醒来。 常醒宽慰她,不必自己吓唬自己,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一定可以正常发挥。这一点常醒是确信的,因为陶醉是那种临场发挥型的选手,她从不在重要场合失手,不管是演讲比赛还是唱歌比赛,抑或是中考,其实都可以说有点超水平发挥了,他相信她高考的时候也同样会超常发挥出来。 7月4日,学校就放了假,让学生自我调整。离家近的学生基本上回家去了,为了不影响自己的情绪,陶醉没有回家,和住校的同学一起留在学校自习。低年级的全都放暑假了,学校里只剩下了高三生,不算大的校园此刻显得空荡荡的,似乎说话都有回声。陶醉很喜欢这种状态,每天也不用上课,都是自己安排时间,她和张瑶搬到了高二的空宿舍,两人一间,相当清静,睡醒了就学,学累了就休息。 王瀚领着陶然和夏正轩给陶醉送了几个大西瓜过来,于是这几天,陶醉和张瑶就靠着西瓜解渴了。有时候周婷玉也会过来串门,陶醉会和她讨论一下数学题。数学依旧是陶醉的短板,运气好的时候能考一百二十多,通常都是一百零几分,所以她的总分总是在600分左右,这个成绩差不多就是北外前两年的录取分数线,但还有点冒险。 高考前一天下午,陶醉去自己的考场四中踩了点,回来的路上用公用电话拨通了常醒的电话。常醒接到电话之后,立即挂断了电话给她拨了回来,这样可以为陶醉省话费。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许久,主要是常醒在说,聊的都是逸闻趣事,让陶醉紧张的心情慢慢放松了下来。 挂断电话的时候,小店老板看陶醉的眼神都异样了,只打了一分钟电话,却接了十几分钟,这样还是给一块钱,老板如何能不生气。陶醉笑嘻嘻地说:“老板,谢谢啦,这是两块钱,祝你生意兴隆。”然后放下钱离开了。 打一分钟电话是一块钱,她多给了一块钱,老板见她还算识趣,便没有追究。 陶醉心情愉悦地回到学校,吃了晚饭,洗了澡和衣服,就爬上床躺下了。张瑶还在挑灯夜读,问:“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不磨枪啦?”同学之间流传着一个玩笑,临阵磨枪,不利也光,所以一定要磨到临上场那一刻。 陶醉闭着眼睛:“不磨啦,好好睡觉,明天上战场。” “那我熄了灯,借你的台灯来看吧,不影响你睡觉。”张瑶说。 “可以,晚安!”陶醉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了。 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一大早陶醉就醒来了,调好的闹钟还没响,天已经亮了,空气清凉,令人神清气爽。洗漱完毕,收拾好笔墨和证件,陶醉骑车离开学校,准备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