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待得久了,偶一入房间遇上了热气,连发梢都挂上了亮晶晶的冰花。沈言璟照旧褪下披风搭在一旁的架子上,卸去满身风尘。 边城简陋,不像京城,但凡入了朝做了官,都会给配丫鬟配宅子,沈言璟与陆千凉在这沙溢城,还是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修文怕自家的粗茶二人喝不惯,便只放了白水在二人的房间里,喝着也没什么滋味。陆千凉倒了两杯,自己捧了一个,身后却被人揽了个满怀。 沈言璟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搁在桌上,手臂一揽,人便入了怀中:“刚还在院子里等我回来,这阵子怎么羞赧起来了?天儿冷,先上床。” 先上床,这话含义可就多了。此时的沈言璟就像是一只将她死死缠住的毒蛇,不将她拖到床上去不肯善罢甘休似的。人言蛇性本淫,他这模样也差不离了。 太守的府衙房间少,为了方便伺候,萃雪和京水便在二人房间的外间儿睡着,若是听到了什么多不好?陆千凉拍掉沈言璟的手,训斥道:“外头有人呢,别胡闹。” “想什么呢你?而今离阳内忧外患,我哪里有空起那些狎昵的心思?”沈言璟义正言辞的在她的颊边嘬了一口,抱着人滚到了大床上:“说正事,明儿我去玉门关稳一稳君心,你在府上留着,让京水也留下,我最多停个三两日便回。” 无终不比离阳王朝地大物博,地图上半个手掌大的小国,长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来与离阳王朝比划拳脚。而今玉门关而今驻着无终二十万大军,光是粮草的消耗便消耗不起,离阳王朝一家剩下一碗米粮,也足以养活这十五万大军驻军半月了,无终与离阳消耗国力,莫不是被这漠北的风沙吹坏了脑子。 “虽是小国,却不可掉以轻心。匈奴好战,一旦出兵便必然要比划比划,指不定玉门关这边只是调兵的引子。为了以防万一,却不得不防。”沈言璟道:“你身子着紧,若是真出了意外,我护着你更是左右踟躇,倒不如你在城里等我,若真有个什么事,还能做个两手准备。” 陆千凉默了默,虽然心中已经认可了沈言锦的这个解释,可嘴上却道:“那一次出了事不是我拼死拼活的将你拉出来?我留在城里,你可就少了一条命了。” “命也比不上你重要。”沈言璟说起情话来不脸红,不待她反驳便拍板定下来:“说好了的,乖乖等我回来,莫要乱跑。”言罢,微冷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口,大被一裹,搂在怀里睡沉了。 由此,可见这一家的当家人到底是谁,软的不行来硬的,陆千凉着实拗不过他,便也顺了他的心思,不想着一同去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一睁眼睛,床榻已经冷了半边。走了也不说一声?陆千凉怒气冲冲的将齐王殿下枕过的那只枕头丢了出去,便见枕下压着一张纸,俨然是沈言璟的字迹:“知我妻怒不可遏,欲生吞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