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踹门,门一开,张大人却是死在了自个儿的屋里,倒是没有伤口,只是口吐黑血,浑身煞白,到处都是紫色的瘢痕……” 露儿骇然道:“那,那是中了十毒散才会有的症状……” 绫盈闻言,目眦欲裂:“莺翠时常呕血,浑身泛紫,那些庸医还道是她得了怪病,原来这也是十毒散干的好事!” 知县一听,悚然道:“是谁?!是谁胆敢给张大人下毒……” 露儿道:“这不可能,十毒散本就罕见,百花镇当年唯有的一些,尽数被张公子自己买走了……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给他下毒啊……” 顿了顿,又一脸惊恐地说:“除非,除非是有鬼……一定是莺翠姑娘,一定是莺翠姑娘……!” 绫盈愣住,大约是想到了莺翠,忽然大声哭了起来:“莺翠,是你吗,莺翠——” 我和碧落身边的百姓小声议论着:“醉仙楼上说书先生的故事,莫不是一语成谶了……” 张良意外死去,知县也没心情再理会状若疯癫的露儿与绫盈,暂且将露儿给押入大牢,让绫盈先回家了,众人散去,绫盈脸上挂着一串泪,缓缓走出来。 我和碧落道:“绫盈姑娘。” 她望向我们,似哭非哭:“真是莺翠吗?怎么办,若她当真杀了张良,是不是……是不是如你所言,自此就变作厉鬼了……” 我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我们去十里亭看看吧。” 晏安虽说去去就回,但一直没有回来,我和碧落便与绫盈一同去了十里亭,到了莺翠墓边,绫盈柔声道:“莺翠?莺翠?我来看你了。” 茕茕孤冢,无人相应。 绫盈跌坐在莺翠墓边,哀声道:“怎么办,莺翠她莫非当真……” 我绕着那墓走了一圈,发现墓后有一个放在地上的素白灯笼,正是那神秘人之前手执的。 我捏起灯笼,说:“人应该不是莺翠杀的,她……应该已经投胎了。” 绫盈堪堪止住了哭,道:“何以见得?” 我说:“有个神仙度了她。” 绫盈大约觉得十分莫名,茫然地看了我一会儿:“有何证据吗……” “这……六道轮回,因果更番,哪有什么凡人可以看见的证据……”我尴尬地道,“若有机缘,你们必还会再见的。” 绫盈说:“那张良究竟是何人所杀?” 我道:“这,我也不知道。” 绫盈拭去泪珠,迟疑地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们。如今莺翠已投胎,张良也死了,露儿也已入狱,这百花镇,只怕我是待不下去了。我为自己赎身的钱已攒齐了,明日便与张妈妈说了此事,离开百花镇。” 她盈盈对我们拜了拜:“此一别,恐后悔无期也,再次谢过两位了。” 我与碧落对她点了点头,三人慢慢回了百花镇城内便分道扬镳了,我与碧落走回客栈,客栈内静悄悄的,君扬、流梭、晏安都不在。 碧落道:“阿若,这灯笼是谁的?你怎么随手从坟头捡了个东西都舍不得丢。” 我说:“若晏安问起来,你千万不要说我是在坟头捡的,说是我觉得好看买来的便是。” 碧落也没有多管那灯笼,只托着下巴,满脸不解:“你说,究竟是谁杀了张良?” 我摇了摇头,心里闪过白衣人的身影,又觉得应该不是他,如果他要杀了张良,就不必在知县府门口阻止我。 ☆、两败 碧落道:“你方才跟绫盈说什么神仙度了莺翠,是胡说八道还是说真的?哪里来的什么神仙?” 我说:“你可记得开始我拉住一个白衣男子的袖子?” 碧落道:“当然记得,正要问你呢,你怎么看到个陌生人就哭了?” 我迟疑地说:“他不是个人,是个神仙,这莺翠应该就是他度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