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心,而我却在这无人小巷,与白衣男子对峙。 我道:“为何我不能带他走?” 白衣男子道:“你是带他去见莺翠的,张良见到莺翠,必死无疑。” 我:“你究竟是谁?你也晓得张良和莺翠的事情,就该知道张良即便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白衣男子道:“莺翠只是怨魂,可以超度转生,若她见到张良,想起一切,便会造杀生之孽,从此化为恶鬼。” “杀生之孽?”我万分不能理解,“难道莺翠就不是人了吗?张良和露儿联手将她杀了,便不是杀生之孽了?为什么他们却好好地活着?张良还当了状元郎,娶了公主,人生美满……” “你既在人界,要管人界的事情,便该遵循人界的规矩。”白衣男子沉声道,“露儿已被你们抓捕,十毒散也在莲子汤内,人证物证具在。当移交官府,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按照大明律例,露儿与张良都会被处死。” 我道:“你虽说的冠冕堂皇,可我晓得,露儿会死,张良却不会死……露儿便是供出了张良,也会被当做是在污蔑状元郎,张良一定会好端端地平安回京。” 白衣人一顿。 我有些不悦:“怎么,你没想到我还知道这些人情世故?” 白衣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张良虽在情之一事上对莺翠多有辜负,然而他身负文曲星之批,乃是治世良才。” 我愤然道:“文曲星可真不挑,这种人也肯附身。” 白衣人摇头:“此种机缘不可以眼前事一概而论,他从前,或许做过什么好事。” 我道:“他能有这么好的命数,别是救了什么厉害神仙的小老婆吧?” 白衣人大抵有些无语,不理会我的胡言乱语。 我道:“你连文曲星的事情都晓得,想必是个神仙。你是神仙,我是妖,咱俩本就是对立的。你也不必再劝我,我是绝不会听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又莫名很有些怅然,那白衣人仍是摇头:“你有仙骨,并非妖魔。张良之事,本就不该由我们来管,收手吧。” 我道:“可我却不信什么此世、下一世的,我听过一句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人死如灯灭,若这一世造的孽,不在这一世还清,那算什么还债?便是下一世莺翠成了屠夫,张良成了那砧板上的肉,这一世莺翠受的苦,也一点儿没消去。” 白衣人沉默片刻,语调竟有些无奈:“本以为你已与从前不同,却原来还是这般执拗。” 我一愣:“你究竟是谁?咱们从前见过?你给我的锦囊,也并非我掉下的,是你替薄山给我的,是不是?还是说……你就是薄山?” 白衣人没有说话,我低头,手掌运气,便要往张良身上打去,这一下他非死不可,白衣人快步上前,要来阻我动作,我趁此机会,将他面上的面具给掀了。 掀开之前我想起一件事。 我便是看到他长什么样子也没用,因为我也并不晓得薄山长什么样。 掀开后,我却有些惊讶。 这人生的实在是好看。 之前从面具镂空中看见他眉眼时,我已晓得除非他朝天鼻香肠唇大方脸,不然一定丑不到哪里去,谁知他鼻子不朝天反而鼻梁高挺,嘴唇略薄,脸型则堪称完美,还比东街那群肤白胜雪的姑娘们都要白上许多,唯一的缺点大约便是嘴唇和脸颊都毫无血色。 之前绫盈说我如玉端方,这人却是傲雪欺霜,若是此时是白天,一抹艳阳照在他脸上,只怕他便会凭空化了去。 这确实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一张脸,即便他此时大约已隐匿了仙气,可光这张脸,便已不似凡人了。 是我先动手掀的面具,掀开后我反倒楞了半响不晓得说什么才好,那人被我掀了面具,轻轻皱了皱眉,也未有更多不悦,只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将张良放下,最为重要。” 我道:“可……绫盈与莺翠,该如何是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