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司漫听了这话心里莫名一酸。 悄悄握住了沈琰的手,才安心了些。 “但生活哪有如果,今天我带她来就是想告诉你,”说到这,沈琰深深的看了眼秦司漫,眼眶有点泛红,“我想要重新活一次。” “梁澄可,我可以重新活一次吗?” 秦司漫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是嫉妒,不是吃醋更没有生气。 她只觉得心一阵一阵的抽痛。 为沈琰,也为永远消逝在人间的梁澄可。 原本是毫无关联的两个人,却阴差阳错的被道德捆绑在了一起,生生死死都无法善终。 虽然这一切源于喜欢二字。 可喜欢并不是一种罪啊。 说穿了,沈琰和梁澄可无非都是利益下的牺牲品。 一场没有爱情充满荒唐的婚姻,到最后害了两个人。 死了的人,反而是解脱。 沈琰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问这些有什么意思,难道还指望梁澄可亲口对他说什么吗。 山顶的风时不时的吹过来,两人看着墓碑相顾无言。 任凭山风吹起衣角发丝,也是无动于衷。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司漫低头的一瞬,看见不知何时吹到沈琰的脚边的白菊。 花心正好落在他的鞋面上,枝干在地上。 可这束白菊,明明是店员捆好了的。 刚刚的风难道大到,能把这朵花吹出来吗。 秦司漫有点难以置信,指着脚下的花,“沈琰,你看……” 沈琰顺着视线看过去,最后瞪大了眼。 颤颤巍巍的蹲下身,把这朵白菊捡起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梁澄可住院期间脾气时好时坏,吃药更是一件麻烦事,非得连哄带骗不成。 沈琰有一次去看望她,恰逢梁澄可的吃药时间。 护士把药片磨成了渣和她的米饭搅拌在一起,梁澄可一尝不对味,吃了一口便不再吃第二口。 护士看见他来,把碗交给了沈琰,让他无论如何得让梁澄可把药吃下去。 沈琰哪里会哄人。 可是没办法,思前想后,又往碗里放了一点糖,为表示这跟刚才的饭不是同一份还特地换了个碗来装。 沈琰把碗放在梁澄可手里,“来,吃饭了。” 梁澄可看见是他,展颜一笑,“阿琰,你来看我了。” “嗯,你先吃饭,吃完再聊。” 梁澄可很听话的吃了下去,吃完最后一口,看沈琰收拾碗筷的时候,她兀自说道:“阿琰你骗了我,这个饭里都药的味道。” 沈琰只好说实话,“抱歉,可你必须吃药。” 梁澄可气呼呼转头不肯再和他说一句话。 直到沈琰离开前,梁澄可从花瓶里抽出一枝花,放在沈琰手里。 沈琰拿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看向她。 梁澄可别过头,嘟囔着:“收了我的花,就代表我原谅你了。” 沈琰失笑,“谢谢你的原谅。” “那下次……你记得来哦。”梁澄可看他,眼里满满的期待,“糖记得多放一点……” 多放一点,才压得住苦味。 这样她能安慰自己这里面没有药啊,而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天天都要吃药来抑制发病的精神病患者。 想起旧事,沈琰再看手上这朵花,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他是个不信鬼怪神佛之人, 可眼下,他却格外希望有这些神灵的存在。 “谢谢你。” 沈琰拿着花,对着墓碑深深的鞠了一躬。 眼角的泪落在水泥地面上,短短几秒便没了痕迹。 秦司漫不知道这朵花对沈琰来说意味什么,可她能感受沈琰一直紧绷着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的解脱感。 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沈琰平复了一下心情,牵着秦司漫准备离开。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