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五天了,五天都如此?”云有心这般问题,证明他才来到这翎王府才见到长情未多久。 “嗯,滴水未进,御医诊脉皆不知是何病症,束手无策,只能试着开些药。”叶柏舟心中担心不已,却又不知当如何是好,“我怕这般下去,他撑不了多少时日。” 云有心将长情轻轻放回到床榻上,替他将被褥盖好。 只听叶柏舟问道:“有心你未有将长情的情况告知阿风吧?” “放心,未有。”云有心道,“若是让阿风知晓长情这般情况,怕是不管不顾也要冲到这儿来。” 云有心忧心忡忡,“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据柏舟你所见长情那夜的情况看,显然不是寻常病状,而今召南与周北战事不断,即便我想要将长情带回去让他师父看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路上必定耽搁时日,怕是长情的情况也不能承受路上颠簸,而若将长情的师父找来,阿风必然就知道此事,这——究竟当如何是好?” 云有心将手覆上长情的手背,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只听他又问道:“对了柏舟,长情的妻子呢?怎的不见长情的妻子?” 一门心思全系在长情身上的云有心,此时才发现一直与长情形影不离的沈流萤并不在他身边。 “我遇到长情的时候,就只有他自己。”叶柏舟将手轻搭到云有心肩上,“当夜我便已派人寻找长情妻子,我命他们一旦有消息必须第一时刻来告知我,不过……尚无消息。” “如今长情的情况,想来只有他的妻子有办法让他醒来了。”云有心轻声道,说罢,他当即站起身,作势便要离开,“不行,我也出去寻。” 谁知云有心才站起身,他的身子便猛地一阵摇晃,险些往前栽倒。 “有心!”叶柏舟当即扶住他,“你面色很不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什么。”云有心对叶柏舟微微笑了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可叶柏舟岂又看不到他青白的面色,只听他又问道:“可是这几日你都未曾合过眼?” 为了尽快见到长情,只顾赶路而不顾歇息。 “没有的事。”云有心又笑了笑,并不承认,“我没事,柏舟你不必担心,我需出去找弟妹,只有找了她,长情才能醒来。” “现在夜已深,你上哪儿去找?”叶柏舟沉声问。 “我……”云有心正要说什么,忽在这时闻到一阵淡淡的花香,而后他便在这淡淡的花香中闭起了眼,靠在叶柏舟身上,失去了意识。 叶柏舟扶着云有心,温声道:“有心,你太累了,且睡一觉再说。” 叶柏舟将云有心抱到长情身侧,让他与长情躺在同一张床榻上,为他盖好衾被。 做这一切,叶柏舟并不假他人之手,因为即便这是在他的翎王府中,对着府中的人,谁人他都不相信。 抑或说,这整个周北的任何一人,都不值得他相信。 对于不可信任之人,他怎可能让他们靠近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整个府邸多的是空的房屋,他也没有将云有心安放到其他屋子,因为只有在他同时能看到他们二人的地方,他才能放心。 叶柏舟替云有心将衾被盖好之后,走到门外,冷声道:“来人。” 叶柏舟的话音才落,当即有人在打着灯从前边方向跑来,恭恭敬敬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本王让你们找的人,可有消息了?”叶柏舟冷眼看着眼前人,与他面对长情与云有心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前来的人听到叶柏舟这么一问,吓得当即跪到地上,战战兢兢道:“回,回王爷,还……还没有。” 叶柏舟不过只是问了一句话而已,前来之人却害怕得下跪,可见在他心里,叶柏舟这个王爷是可怕至极的。 “本王再给你们一日时间,明日此时,若你们还未能找到本王要找的人,三个月内的解药,你们便可不必想了。”叶柏舟的声音冷得就像没有情感的冰雕一样,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跪在面前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人不仅不敢求饶,更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敢颤颤巍巍地应声道:“属……属下明白!” “退下吧。”叶柏舟亦一个字不多言。 “是,王爷。”此人逃也一般地从离开叶柏舟的视线,仿佛多在他眼前呆一瞬能令他少去一年的寿命似的。 叶柏舟不是看不见不知晓这些人对他的恐惧,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的见到的,在这偌大周北,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皇子想要活下来想要立足,只能如此。 况且,他不需要任何人对他忠心,他只需要能由他利用的人,哪怕他们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也不在意。 只要他们没有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他便当做什么都不知,而若他们把心中想法付诸行动,他们也没有再或者的必要。 不过是工具,毁了一个,再找一个便是。 直到这周北的工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