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性子诡异却又疼她爱她的皇兄,再也不在了…… 连心草的毒无法可解,唯一可解的便只有死,那个假扮皇兄的男人她虽不认识,但他既能扮作皇兄的模样出现在皇兄的寝殿里,哪怕他不告诉她皇兄已死,她也能猜想得到皇兄凶多吉少,京城之中,拥护皇兄的人不少,可想取皇兄性命的人又是何其多,尤其是柏舟大哥身旁的那位莫家少主。 她看得出来也感觉得出来,那位莫家少主对皇兄,有着非诛不可的敌意,若非柏舟大哥体内的连心草之毒,只怕他早想动手了。 柏舟大哥身上的连心草之毒既解,莫家少主必然要对皇兄出手。 从莫家少主能轻而易举地将柏舟大哥从太子汤从皇兄面前救走,足能证明莫家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实力,其他的她不知晓,但她能猜想得到,那个假扮做皇兄的男人,当和莫家少主脱不了干系。 她知道这些,她也猜想得到一些事情,可她全都没有说,任何人都没有告诉,因为……她不能对不起柏舟大哥。 而皇兄……无法可解的毒,死,是最好的解脱。 莫家少主不想让皇兄活着,就算皇兄活着,柏舟大哥也会报仇的。 她无法阻止皇兄对柏舟大哥那般疯狂,她也不能阻止柏舟大哥对皇兄还以报复。 所以,死对而今的皇兄来说,是最好的后果。 有因必会有果,皇兄对柏舟大哥的疯狂,总要有结果的,她不想柏舟大哥悲伤痛苦,她也不想皇兄万劫不复,可是,她谁都救不了,谁都救不了…… 她连自己都救不了,她唯一能做的会做的,就只有远离与逃避。 这世上,也不会有人需要她,远嫁,才是最合适她的。 璀璨的星斗下,卫玺的眸子里揉满了哀伤,浓沉得就像这墨空的颜色。 就在这时,有人将一领斗篷披到了她肩上来,同时温和道:“夜里寒凉,公主穿得这般单薄,怕是要着凉。” 卫玺停下脚步,垂眸看一眼披到自己肩上来的斗篷,抬手将斗篷抓住的同时转头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二十出头年纪,身材伟岸,脸膛方正,眉如漆刷,眼睛深邃,嘴唇微厚,麦色皮肤,额上系着一条棕色的绳带,不同于召南男子普遍的秀气,而是带着一种粗犷之气,便是连声音都是沉着有力的。 “皇子殿下怎会在这儿?”卫玺看着来人,颇为诧异。 来人正是西戎的恒右皇子,那将娶她为妻的男人。 只见恒右皇子笑了笑,温和道:“侍卫与我禀告说公主独自出来了,不让人随同,我不放心,遂过来看看。” 恒右皇子的声音虽沉,语气却很温柔,像是怕自己的音量会吓到卫玺似的,他还将自己的音量压了压。 在他眼里,召南国的女子都是娇娇柔柔的,与他们西戎的女人全然不一样,尤其是这温婉美丽的公主,如画中仙子一般,好似轻轻一碰就会伤了她,哪怕说话大些声都会吓着她似的。 “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所以没有让侍卫跟随,让皇子担忧了,我这便回去。”卫玺有些惭愧道。 “不不不,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恒右皇子慌忙解释,生怕卫玺误会他。 卫玺见着恒右皇子一个粗犷大男人忽然紧张的模样,她忽觉有意思,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恒右皇子看着笑着的卫玺,怔住了。 因为自他在宫中见到卫玺开始,他都未见她笑过,抑或说,未见她真正地笑过,她笑,不过是有礼地微微一笑而已,而非像现在这般发自内心的笑。 他本就觉得卫玺美如仙子,她这般一笑,他觉好似仙子下了凡尘来,动人不已,攫人心神。 卫玺瞧着恒右皇子失神地看着她,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便敛了笑,客气道:“我没有怨怪皇子的意思,只是夜已深,我也当回屋去了,不然冬儿醒来瞧不见我该担心了。” “也好,明日还要赶大半天的路,公主还是早些回去歇着为好。”恒右皇子忙收回心神,温和道。 就在恒右皇子同卫玺转身欲走回驿站时,忽有人骑了一匹快马朝他奔来,在快到他面前时忽然勒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朝他单膝跪下了身,恭恭敬敬道:“禀皇子,召南京城有重要消息!” “何重要消息?”恒右皇子微微蹙起眉。 卫玺则是震惊地看着恒右皇子面前的这一男子。 男子没有即刻回答恒右皇子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卫玺,似是心有介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