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着挺无辜:“我觉得我发挥的挺正常的。” “是他妈挺正常的。”安亦平咬牙切齿的说:“把一个音痴的特点演绎得淋漓尽致。”他摩挲着他的话本子心疼不已:“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 你的脑神经都他妈分化给运动细胞了, 一点儿都没给艺术细胞留, 我记着你妈我姐她也不是个音痴啊!” “……”音痴本痴木着一张脸:“那我下次还是表演后空翻给你看好了。” 安亦平牙疼状:“别了别了, 你也省省吧, 我答应你明儿去给你当说客,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别在我这儿碍眼了。”他起身将桌上的瓜子仁儿收拾收拾,碎碎念道:“沈志成还有脸说他们家的基因被玷污了,我看是他把你妈我姐的基因给玷污了才对,你妈小时候唱黄梅戏女驸马可好听了。都是因为沈志成, 才生出你这么个音痴。” 沈瑜撇撇嘴,对于这种嫌弃的言论早已习惯,他从一旁扯了个垃圾袋儿,熟练的装进垃圾桶里, 拖过来搁到安亦平手边儿。 安亦平将一桌子的瓜子壳儿堆到一起,正愁不知道怎么收拾,一低头就看见了沈瑜踢过来的方便垃圾桶, 他顿了顿将瓜子壳儿都推进去,掀起眼皮,看见他的大外甥已经非常自觉地去拿拖把和簸箕了。 “哎。”安亦平心念稍动,忽的生出些愧疚来:“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那个该死的老爹。” “我知道。”沈瑜平静的说,他提着扫帚和簸箕过来,安亦平让开了些,他边扫边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至于分不清人的好坏,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我心里清楚的很。” 安亦平怔了怔,略尴尬的咳了一声:“你别膈应我,我可没想对你好什么的,要不是看你手脚还算勤快,鬼才收留你。” “说真的。”沈瑜说:“安老鬼,我可以给你养老送终的。” 安亦平一时哑然。 “用不着。”他说。 “你说我妈小时候唱黄梅戏很好听。”沈瑜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安亦平说:“我就是受的她的启蒙。”他从墙上抽了把折扇上手,缓缓打开:“你外公是老革命,大舅二舅又都是精英人士,小时候家里头唯一接地气的就是你妈我姐,也就她带着我玩儿,我记得她学什么都很快,画画儿,剪纸,软笔书法,下围棋……总之很厉害就对了。” “我从来没听她开过嗓。”沈瑜说。 “废话,沈志成最看不起的就是伶人。”安亦平嗤笑:“你妈那么喜欢他,不会做他不喜欢的事的。” 沈瑜默然。 在他的记忆中,童年时期母亲陪伴他的时间极少,因为沈志成只要有应酬聚会必定会带上他的母亲,炫耀于人前。 而事实上,他属于自己的时间也极少,沈志成在发现安家有不良的基因遗传之前,都将他当做宛如皇室继承人一样培养。不得不承认,沈志成在这方面还是颇有几分手段的,沈瑜现在运用自如的经营之道都是沈志成曾经培育的结果。 兴许也是因为他继承了安如素的智慧,因此学东西极快,他也能从满满的日程安排中挤出一些闲暇时间。 与沈志成的自负专治截然不同,安如素是个宽容而温柔的人,在沈瑜为数不多的与母亲相处的时光里,安如素总是在鼓励他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曾因为喜欢在一个民间太极师父那儿学了一年半载的拳脚功夫,时常一身臭汗的奔回家,也是安如素替他打着掩护避过有洁癖的沈志成。 他还记得,母亲用热乎乎的毛巾替他擦着头发,笑着说“沈瑜啊你的头发这么硬,一看就是个很叛逆的孩子,以后一定会经常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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