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废后?太后呢?太后没拦着?”崔果儿不了解原由,不敢贸然去掺合。 宫女说起这件事还是一脸的惊惧:“奴婢也是听说的,听说、安郡王侧福晋死了,是皇后娘娘……” 哪怕是背着人,宫女也不敢妄议皇后,话没说完就已经伏下了身子。 “什么?”不是佟妃出事? 崔果儿想起前两回被“天意”戏弄,这回计划再度脱离掌控,心情激愤下只觉得脑子阵阵发晕。“小主!”宫女们吓得来搀扶,她挥开宫女,心里不停的骂着皇后,简直是个猪脑子,明知皇上正因为乌云珠和太后大臣们闹,居然、居然敢胆大的弄死了乌云珠。 “果儿姐姐,你快救救皇后,现在唯有你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了。你一定要救救皇后娘娘啊!”人未至声先来,花束子满脸焦灼的从殿门外小跑进来,险些被花盆底儿绊倒。 花束子倒是念旧主,被弄掉了孩子都能原谅,可这等事她能掺合么? 崔果儿心里厌恶,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要知道她一直以来不仅讨好着皇后,表着忠心,更是和花束子保持着良好关系。在外人眼里,她就是皇后一系,若此刻翻脸,别人议论还罢了,就怕这些话传到孝庄耳朵里,孝庄会秋后算账。 “果儿姐姐……”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听宫女说了一句,还迷糊着呢。”崔果儿也做出一副担心,拉着花束子坐下,细问。 以前同做宫女时,哪怕花束子实际上比崔果儿小一岁,但地位比崔果儿高,崔果儿和其他宫女们都得喊姐姐。如今大家同为妃嫔,按理花束子先册封,资历老,但崔果儿得宠,花束子便反过来喊她姐姐。算起来崔果儿的确年长一岁,倒也罢了,但这称呼在后宫的女子中很能说明地位。 花束子虽有些小心思,但到底比不得崔果儿处处谋算,对她的态度就没起疑,当下里讲了事情缘故。 皇上和乌云珠的私情泄露之后,太后将皇上软禁在宫里,不准其出宫,又坚持不肯依着皇上的主意做荒唐事。岳乐对皇上寒了心,对乌云珠也没了怜惜,又因着皇上临走时丢下的话,未免给郡王府带来灭顶之灾,岳乐便将乌云珠送到庵堂,对外称乌云珠因失子之痛难以承受,执意带发修行,为子祈福。 顺治本就念着乌云珠处境堪忧,闻得此事更是焦虑,提出要安郡王侧福晋身死,再化名将乌云珠接入宫来。 孝庄岂能答应? 岳乐是对乌云珠膈应了,这才将人打发到庵堂里吃斋念佛,可不代表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被皇上抢走! 皇上闹腾的要死要活,也就是瞒着外人,后宫前朝差不多都知道了。 皇后娜仁自然也知道了。 娜仁的确恨佟妃这些能为皇上孕育子嗣的妃嫔,但谁也不知道,她最恨的却是乌云珠!她虽然总是和皇上吵,和皇上闹,那是她在意,是她喜欢皇上,可皇上却不喜欢她,不将她看在眼里,还拿她身边的宫女来打她的脸。她忍了那么多,现在皇上又为臣子之妻闹的天下皆知,她与皇帝不合也是天下皆知,不知多少人背地里笑话她。 娜仁闯进乾清宫,见顺治面容憔悴的看着一幅水牛图,当即冲上去就将水牛图拽下来撕的粉碎,又扔在地上狠狠的践踏。 她的动作太快,顺治根本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已抢救不及。 “皇后!”顺治顿时暴怒,双眼泛红,扬手就扇了娜仁一巴掌。这一巴掌用了十成的怒气,十成的力道,直将娜仁扇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息怒!”吴良辅吓得跪倒,悄悄对小太监摆手,令其赶紧去通知太后。以往帝后两个吵闹归吵闹,可从没动过手啊,这、这还了得。 娜仁白皙的脸上立时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却似不知疼,站起来看着顺治笑:“福临,你真让我娜仁看不起!你不仅胆小如鼠,不像个皇帝,更是连私通兄弟之妻,还想强抢,如今闹的世人皆知,还要我这个皇后陪着你一起丢脸。我倒是奇怪,那个乌云珠有什么好?不过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妄图攀图权势富贵的女人罢了,说她都脏了我的嘴,也只有你不管腥的脏的都当宝贝似的往怀里揽……” “皇后娘娘,您快别说了。”吴良辅的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皇上的脸色都不能看了。 “好!好啊!你嫌当皇后委屈的是不是?你不用委屈,现在朕就废了你!朕要让乌云珠做皇后!除了她,谁都不配,你给她提鞋都不配!”顺治发飙,多日的抑郁、愤慨、绝望统统参杂在一处,一齐发作出来,不管不顾就要亲自写废后诏书。 娜仁笑的又冷又讽刺,甚至还十分的畅快:“你想要那个贱人做皇后?哈,做梦吧,福临,你猜你的乌云珠如今在哪儿?你再也见不着她了,她死了!死了!我赏了她一碗七宝汤,她现在已经肠穿肚烂变成个死人了!” 顺治瞪大了眼,气息急促,仿佛不愿接受这个噩耗,竟一头栽倒。 顺治是怒急攻心,倒没大问题,但他醒来第一件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