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鲸号,作为二把手的大副早已被兰斯洛特杀死,兰斯洛特自己也成为了死者的一员。 其余的士兵们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在外界妖魔的压力下,他们还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别的,枪声与厮杀声不断,它们离伯劳是如此之近,但此刻伯劳觉得和他们就像处于不同的世界之中。 “就因为这种理由?” 伯劳不理解弗洛基这样的疯子,其实也是,他认识这个疯子根本没几天,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谁都想不到这个维京人背叛的如此之快。 这样想着,伯劳停了下来,他看向四周的维京人们,他也与士兵们一同厮杀着,根本没有人注意在这里。 心里有些奇怪的想法。 “这不早有预谋,只是临时起意而已。” 弗洛基在这时缓缓说道,他眼神带着死意,举起银白的左轮指向伯劳。 出乎伯劳预料,这不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而是在与兰斯洛特简短的对话中、弗洛基所想到的。 在那一刻事态的发展便出现在了弗洛基的脑海中,也是在那时让他心生背叛的想法。 “这是难得的机会,虽然被称作造船人,可我根本造不出这样的船,你们还有着一个实力雄厚的国家作为后盾,而我……你也知道,维京人自己都内战不止呢,更别说其他的事了。” 言语间弗洛基也对于维京诸国的现状极为不满,但比起改变维京诸国的现状,更能打动他的反而是这片神秘的海域。 “怎么,准备要杀我了吗?” 伯劳深呼吸,缓慢地挪动着身体,调整着位置,受伤的只是手臂而已,他在思考自己需要多少秒能冲到弗洛基身前。 弗洛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他获得了角鲸号的控制权,虽然这个家伙可能不太懂怎么开船,但只要维持现状就好,一路向前沿着光轨前进。 自己对于弗洛基应该也没有用了吧?伯劳活着对于弗洛基只是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因素,不清楚他为什么刚刚对自己的废话那么多,但现在伯劳应该就要迎来自己的死期了。 银白的枪口指着伯劳,他深呼吸,准备着最后一搏,但突然间枪口又垂了下去,弗洛基放弃了。 “恰恰相反,我需要你活下来,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废话那么多了。” 谁也搞不清楚弗洛基到底在想些什么,而这时伯劳也发现,似乎弗洛基的眼里从未有过自己的身影。他根本没把伯劳放在眼里。 “你是一个记录者,对吧?我需要一个记录者。” 弗洛基继续说着,他迎着狂风,目光凝重地看向前方。 数不清的妖魔都从深海里苏醒了过来,它们相互挤压着,垒成小山那么高,试着爬上甲板,死亡的威胁令士兵与维京人团结了起来,士兵们冲着下方开火,维京人们则砍杀那些爬上来的妖魔。 伯劳看着这一切,头顶那缤纷的光芒落下,仿佛是群星的光辉般,映亮了每个人的脸,五彩的面孔扭曲成了狰狞的模样,投身于疯狂的杀戮之中。 这令伯劳不禁打了个寒战。 角鲸号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它被数不清的妖魔拉扯着,下方的深海里是不可测的黑暗,谁也不清楚还有多少妖魔正渴血地望着这艘孤船。 孤船! 伯劳猛地爬了起来,他无视了弗洛基的威胁,跑到了围栏边上,望着角鲸号的后方,暴雨剧烈,但华彩的光轨映亮了整片海域,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因此伯劳看到了身后的熊熊火光。 进入寂海的不止有角鲸号一艘铁甲船,为了运输物资,在角鲸号身后还尾随了两艘货船,可现在那些货船都葬身于熊熊烈火之中了,全副武装的只有角鲸号一艘而已,它们在缓缓地下沉,灿烂的火光映亮了那些狰狞的影子。 妖魔们就像蚁群一样,蚕食着钢铁的尸骸,慢慢地将它拖入深海,伯劳还看到有幸存者逃上了冰面,他的身影踉跄,疲惫地逃亡着,一只干枯的手掌破开了冰面,一把抓住了他的腿将他拖入了水下。 伯劳不敢再看了。 “这片大海是被诅咒的、有魔力的,用你们的话就是那所谓的侵蚀了。” 弗洛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了,他的目光直视着前方,光轨所落下的尽头。 “你知道我们维京人吗?当进入无风之地、船只无法起航时,我们便会向诸神献祭一名英勇的战士,他的血会流进大海,而诸神也会听到我们的呼唤,带来乘风之翼。” 弗洛基曾无数次踏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