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绕了许久,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些声响,七绕八绕的又绕了许久。终是看到一颗巨大梨树之下,有个穿着玉色衣裳的小公子。 心里惊奇,小心翼翼上前,倒是那小公子先看到了阿难。笑眯眯走了过来,手里还不知拿着个什么东西。又待走进了些,才发现是条黑蛇,吓的阿难连忙倒退几步。 那小公子似是不觉,只笑眯眯的又凑了过去。 这下双腿发软,阿难也卯足了劲儿跑了。 梨花纷落,树枝之间密集,无数条黑蛇都从树间爬出,吐着蛇信子,阿难再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一喊,是喊的阿难脑子发白,更是喊的沈恻心头一跳。将人儿拢到怀里,喊了半晌才将人儿唤醒。 阿难一睁眼看到沈恻,才知自己是着了梦魇。一双眼睛含水,可怜兮兮的望着沈恻,那藕臂更是揽了他的脖颈,“我刚才做了噩梦了,可吓死我了。”声音黏腻,说着又眼泪汪汪的往沈恻身上凑。 待缓过神,感受到背上沈恻手掌的安抚,心里犯了委屈,眼泪眨巴眨巴就掉了下来。闹了这许久,这几个月沈恻还只有这么一回给了她好脸,也就这么一回愿意搂着她。 人家阿若有了身孕,白泽哄着供着,轮到她,怎么就这么凄惨了呢。 人比人气死人,口里说的话也没了分寸,“我看我就是活该短命,没爹没娘,嫁的也不是个良人。肚子里都有娃娃了,你连个好脸儿都不给我。你只说着怕我生产凶险,你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宁愿就不活了。若我只想生了娃娃,我找谁了不是,就是那恒玉也可啊。我不过…不过是想了生个只属于你我的孩子,有了你我骨血的孩子…” 沈恻只皱眉,并不说话。听了怀里人儿又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才又哄了她睡。烛火燃的旺了,屋内也一览无余,看到那妆奁前头做的小鞋子,沈恻的面色也柔了许多。 不知想到什么,也躺了下去,将阿难拢在怀里,竟一宿都没睡。 夫妻之间不过床头打来床尾和,何况沈恻阿难二人都是将彼此放在心尖尖儿上的。第二日起来,看着沈恻双眼发红,阿难心里也不是滋味。 便顺势亲热了些,也不再闹了。只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恻越来越紧张,带的素素和褚鸢也一惊一乍。不是这不能食了,就是那不能用了。 阿难却觉这身孕也不过如此,不但没什么呕吐疲累,她反而还越来越精神。要不是怕吓到沈恻,她甚至觉得自己双修也不是不行的。 到最后三个月的时候,阿难照着镜子,竟然发现自己拿发根处冒了些黑色出来。之前都说什么白头不是长寿之兆,这可慢慢返青了,是否也应证着她也能活个长命百岁呢? 这白发返青,沈恻也注意到了,不过反应古怪了些。 反正自打阿难身孕,这厮一向反常,她也就不纠结。 终于到了生产这天,还没轮到沈恻作出什么反应。就听到一声强有力的啼哭。沈恻忙从外间进去,看阿难精神也好,那娃娃精神也好。 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这一松懈,连娃娃都不看,只冲着阿难笑了一下就晕了过去。 原是这十月怀胎,阿难心大,吃了睡睡了吃。只沈恻一根弦紧绷着,从开头请了褚鸢,又待每日看了典籍,四处搜罗养胎法子。 还看了不少去子留母不伤身子的法子,他甚至想好了,必要时刻,就将那娃娃弄死也不是不行。 越到后来越无法睡着,大罗神仙这么熬下来也撑不住。他能到这刻才晕算是厉害的很。 不过这事儿后来被素素说给了阿若听,又被白泽知道,自是取笑沈恻多年。后话,暂且不提。 沈恻晕了,阿难发笑,不过有褚鸢照顾着她也不担心。见生的是个女娃娃,太小也瞧不出什么模样,累及就睡了过去。 寻死觅活要生娃娃的阿难,生完了懒得管的也是阿难。之前没娃娃的时候一心就想生个孩子,真当有了,阿难又嫌娃娃麻烦的很。连夜里睡都懒的带着娃娃一起睡。 这取名之事就更耽搁了好久。 夫妻俩反着来,沈恻倒一反常态,不若阿难怀孕之时对孩子的无所谓。真当瓜熟蒂落,那双眼那颗心都偏着女娃娃去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