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之间,是气息的互相交缠。本以为一会儿便也就停了,没成想恒玉却越发来劲,夺取她的气息,抢占她的口脂。 只见阿难后脑勺被恒玉锢着,唇齿之间恒玉不断攻城略地,那手也越发的不规矩。人儿吃痛,小口在间隙处遗漏了几声叹词。听得屏风外的几个小丫头脸红。 “你…松开我…” 不能再继续,恒玉离的远了些,只将脑袋埋在阿难颈肩,“我是不是太急了,阿难。” 阿难不说话,默默抬手擦了擦嘴,她就当是被狗啃了。 这动作不知道又怎么取悦了他,恒玉眼神动容,侧头又亲了亲人儿脸上那玫瑰。凑近那精致耳朵,“阿难,今日…” “今日怎的?” “无事。”恒玉又笑笑,“虽这么问有些废话,但这会儿我却还是想问一句,你可愿意嫁我?” 这话问的可笑,没过脑子本能反应的直接开口讥讽道:“我有说不的权利吗?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嫁你。” 恒玉盯着她,目光深沉,语气更是慎重,“从未有过吗?” 一开始也是有过的,不过那会儿却不是因着欢喜他。也不对,一开始欢喜也有些,不过那欢喜是源于恒玉豪阔,还有地位家世武功。 她的片刻沉思又给了恒玉些勇气,不再说什么,拥她入怀。力气用的大了阿难觉得自己都快给他抱的窒息。 阿难不算迟钝,开口道:“你在怕什么,恒玉。” 怕什么?心内笑自己是有些如履薄冰了。 “无事。” 无法理解恒玉的喜怒无常,懒的在问。想起身去了妆奁前再理理被弄乱的发髻,刚起身,恒玉就跟狗屁膏药似的又黏了上去。 一来二去弄的阿难心里发了烦,转身瞪着他,“差不多行了你要干嘛啊。新郎官不在外头招呼宾客,你老往我屋子跑干嘛。” 嗔怒的模样别样风情,恒玉突的笑开了。因为他觉得阿难刚才说那话的样子跟自己就是老夫老妻似的。被这么说两句,反而消了恒玉那不知没来由的惶恐不安。 摸摸鼻子,又上前啄了啄那小脸儿,“那我去了,你在屋里头好生等着,吉时一到,就有喜娘带你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快出去吧哎呀!”说着话顺势将人推了出去,推出去不算完,门也关上,总算清净。 弄影看着自家少主就这么被那女人半推半轰的赶了出来,心里很是不舒服。瞧着自家少主还满脸笑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下去。 重莲的人出现在沧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会儿还是不要去打搅少主的好。 巳时三刻,吉时已到。 诺大的山庄堂厅,宾客皆落座。坐在主位等待敬茶的恒之恪衣衫华贵,整个人却因着病痛受成了皮包骨头。口歪眼斜,那嘴还不断流着口水。 当初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如今也就和那普通老人无什么区别。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突然中风,也是挺让人唏嘘的。 恒之恪被点了哑穴,没办法说话。目光所及也能感受到江湖众人对自己的探索眼神。其中还有不屑,嫌弃。 向他缓步走来的恒玉牵着那所谓儿媳,面色如常,他却看出了些别的意思,如雄鹰,傲视群雄。 他闭上了眼,就当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喜娘的声音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阿难低头弯腰的那一刻,是认命,以往被悬着的心一下又沉到谷底。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沈恻…对不住…到底还是负了你…不过我会给你报仇的… 心口痛楚也在这一瞬如洪水袭来。阿难的手有些僵硬,更有些发白。如果能看到盖头下的阿难的脸,便能发现那张脸苍白无血,被红衬的犹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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