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的衣食住行,皆不假他人之手,事事亲力亲为。 没想到一有了肌肤之亲,这龟儿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晚间躺在马车毯子上,刚被伺候着洗漱完的阿难心里跟吃了蜜水似的舒坦。 瞧了瞧穿着白色寝衣正在马车内捣鼓着那个细长铁链的沈恻,阿难趴着身子凑了过去,“你弄这个做什么?” 说着摸了摸那铁链子,看着细,没想到很是结实。再看前端,还分了三处钩爪,像是做固定之用。 “不周山山险,正面上去只怕要费一番周折。我刚好知道个隐蔽的小路,只可惜那路太凶险,做了这东西,是想着到时候带你一同更为方便些。” 阿难却摇了摇头,“重莲教的人都是会了武功的,你带着我必然是个拖累。等到了那头的时候,你把我放在个安全的地方等你就行。” “不周山山脚倒是有个小镇子,不过那处我也不放心。” 说着从沈恻腋下钻到他的怀里,阿难回道:“不光你不放心,山脚下我自己待着我也害怕。你不是说小路有山险吗?那这小路知道的人多不多?” “少之甚少,只怕重莲也没几个人知道。” 也不想问这厮怎么就知道了,阿难笑笑:“这就是了,你尽管找个小路上安全的地方,把我放在那里就是。山上必然有遮风挡雨的洞穴,我带好干粮火折子,就在那处等你回来便是。” 如此也好。 白泽有赤冶刀在手,若正面碰上了,自己便只有吃亏的份儿。 未解长梦之毒时,还可拼个输赢,此刻内伤未好,内力也大为受损,没个一年半载调养是恢复不过来。阿难能愿意这般,那是安全了很多,也少了些后顾之忧。 亲了亲人儿的额发,沈恻小声道:“以往倒不知你这般懂事。” “我以为还不知你这般温柔体贴呢?” “那等找到素素你便嫁我?” “那你先把我的卖身契和我那些产业给了我再说。” “这可不成,你跑了可怎么办?” “你懂个屁,你对我好,我为什么要跑?你对我不好了,那银子卖身契我不要了我也会跑 。” 话说这么说,不过沈恻还是不放心。这丫头当初诓着恒玉,私底下找了云生结海楼跑路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满天下的追着媳妇儿跑。 外头冷风不止,越靠近不周山,气候越是冷的教人打颤。夜里没沈恻搂着,阿难便觉自己浑身都跟在冰里头似的。盖再多毯子被褥都没用。 夜里二更,阿难虽被搂着,暖和是暖和了,但还是睡不着。 想着大概再行个三五日就要到了不周山,心里又有些害怕,“你说若是素素不在重莲该如何是好?” “那便再寻这线索去找。我既答应了你帮你找到素素,必然不会食言。” 一双小脚被沈恻夹着,身子也被他搂在怀里。阿难仰头亲了亲沈恻那巧夺天工的下巴:“你是什么时候欢喜我的啊。”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那你是什么时候欢喜我的?” 阿难不想说,说了就感觉自己要输了似的,闭眼装睡,没一会儿也就真睡了过去。 三日后,不周山前唯一的城楼之下。 前脚恒玉那批人到了城脚处,后脚沈恻那招人羡慕的马匹黑马拉着的马车便也到了。 恒玉面无表情瞧着。 上官秋水看都不想看那马车。 春芽满眼都是泪跑了过去。 弄影则心里发恨,一路都寻不得这马车踪迹,终于在此处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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