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恍惚,忍不住叫了几声白敬的名字,可是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人应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痛意才渐渐平息下来。李书意不愿一人待在封闭的环境里,扶着床慢慢起身走到了阳台上,脱力地坐进了椅子里。 今晚的月色很好,暗沉的天幕中能隐约看见涌动的云层。李书意点了根烟放在桌子上,低着头看烟蒂上的微弱火光在夜风中明明灭灭。 时间滴答滴答走着。 一根烟烧完了,他又点了第二根。第二根烧完,是第三根……桌上的烟头越来越多,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 早上八点,从外面陆陆续续开进来几辆车停在了大门口。李书意站起身,看到车上下来很多人搬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往屋里送。 房门被敲响,李书意应声。 吴伯推开门进来,一看到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像是有些不相信这个衣服上带着血,手受了伤,脸色白得像鬼的人是李书意,瞪大了眼反复在他身上打量,哆嗦着嘴就要喊人。 李书意却先他一步开口,指了下外面问:怎么回事? 吴伯看着李书意,目光里有些不忍,好半天才低声答:“宁家的宁越少爷……要在这里住一段。” 李书意像是早料到了答案,嘴角扯起个淡淡的笑来。这时白敬的车也到了,他先下车,然后走到车门另一边,把宁越从里面抱了出来。李书意看着他们,突然叫了声:“吴伯。” 吴伯抬头看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个骄傲的男人脸上看到了茫然的表情。 “有句话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也求不来。我以前不信,现在倒有些信了。” 吴伯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发酸,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劝他,叹息了一声:“李先生……” 李书意转过身来,笑得有些无奈:“可是我回不了头了。” 第12章 白敬把宁越抱进了靠近花园最好的房间,把人放在床上正要松手时对方却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白敬,先是一笑,皮肤在清晨的阳光里细腻得吹弹可破。他轻声道:“我想喝水。” 白敬看着他,许久,目光才从他脸上慢慢移开。他起身亲自去倒了一杯温水,看宁越喝过,从他手里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又问他:“用些早餐?”宁越轻轻点头,白敬便交代人去准备,他也没问宁越,指名要了几样点心,又跟人嘱咐道:“牛奶放糖。” 宁越听着他的话嘴角慢慢上翘,最后连眼睛里都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他从小就喜欢吃甜的,白敬要的几样点心都是他偏爱的,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白敬还记得。 等人走了后白敬伸手试了试宁越额上的温度,觉得不烫了,一直紧绷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宁越乖乖地任他动作,白敬低头时看到他脸上依恋又信任的神态,心里不禁就动了一下。 以前他跟李书意没确定关系时,遇上了喜欢的也会养一段,还能从那些漂亮听话的人身上得到新鲜感。但自从李书意受伤,他把李书意接回来后,三年间确实只有过李书意一人。李书意是个从来不会示弱的人,更不可能对谁露出这样的神态来,相处久了难免无趣。 他要的是一个知冷知热的情人,不是一个成天埋头苦干的工作机器。 宁越自然没有错过白敬眼中的悸动,他想去握白敬的手,吴伯突然走了进来,驱散了空气中那点若有若无的暧昧。 吴伯先跟宁越问了好,然后跟白敬确定了一下各项事情的安排。中途几番想把李书意受伤的事说出,想想李书意的嘱咐,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等他跟白敬说完事,重新回到楼上时李书意已经洗漱整理好了。吴伯接过他换下来的沾染着血迹的衣服,看到他手上被染红的纱布时一下就变了脸色。李书意却毫不在意地拿起外套搭在手上,遮住了那抹刺目的鲜红:“没事,小伤而已。” 吴伯不放心:“叫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吴伯摇了摇头,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道:“这是您之前托我找的东西。” 李书意接过,脸上总算带了点笑意,跟吴伯道过谢后,离开房间下了楼。 吴伯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想,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宁家的这位少爷就回来了。 宁家是白伟堂当年拉着一起合作的几家之一。宁越,白敬,还有其他的几个,他们这些子弟都是一起长大的,父辈们在一条船上,几个小的自然也是利益共同体。 宁越中学时跟白敬有过一段,这事连白伟堂都是知道的。吴伯记得,当时老爷子笑了笑,全然不放在心上,只道:“白敬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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