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的脸无比阴森,“不能分!分了咱们只是京城的破落户!跟定北候府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一直想减肥、但从来不曾成功过的江二夫人这次终于瘦下二十斤,但她并没有为自己变得苗条高兴,相比起好身材,她更想念肥肥的肘子,甜甜的点心。 江二夫人也想脱离这种苦日子,又不想分家,不由问婆婆:“娘,您有啥主意?” 江老太太咬牙,“我们请人到处说江河不孝,说他眼睁睁看着祖母受苦……” “娘,没用的!”从惠民署到育幼院看望母亲的江二爷马上说,“听说宫里的太后和几位太妃都自动到乐阳公主的庄子照顾弃婴,现在朝廷上下一片溢美之声,若我们提出抗议之词,只怕被视为对皇家不满。” 太后都做得的事,他们做了就是受苦,难不成他们比天家还贵重不成? “那怎么办?”江老太太顿时茫然,“这日子如此难捱,娘真的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 育幼院里没有燕窝银耳,连肉丁都少见,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江二爷艰难地开口,“娘,我们只能分家了。” 不然他怀疑他们这辈子只能在做“好事”中结束一生。 —— 在江家二房、三房过来找江河分家时,他十分爽快的答应。 江河没有克扣他们的东西,该给什么都按朝廷律令。 江大夫人笑容冷淡,“他们今后的日子可不大好过。”一群奢侈成性的玩意,再多的家产都不够他们败。 每天燕窝银耳,鱼翅熊掌……真当钱是天上刮的不成。 “玉郎,后院女人有后院女人的报复方式。”江大夫人慎重地对儿子说,“二房和三房已经从根子烂了,但除非他们做的事对候府不利,否则我都视而不见……教育好一个孩子很困难,但养坏却是千容万易。” 丈夫活着的时候已经猜到这结果,但他却选择默认。 公爹和老太太都是蠢的,当年二叔三叔在乡下时还能上棍子打着,让他们上进,到京城后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全都成了废物。 江河微笑看着大仇得报后,扬眉吐气的母亲。 “娘,我知道您的意思。” 只是这不适合他和乐阳公主的处事方式,他们都是受不得气的主,花个几年时间慢慢筹划?实在太憋屈,不如一鞭子抽死,什么烦恼都没了。 江大夫人讪讪地道:“娘这不是没事干吗。” 江河深觉得将太后和太妃们弄去干活实在太对了,女人没事干,后院挑战争。 事情正如江大夫人所想的那样进行。 后来,江家二房和三房短短三年内就将分家的银钱花个精光,他们不得不离开京城回老家,两房人天天为鸡毛蒜皮的利益打得不可开交。 至于江老太太,她死得也憋屈,是被两个儿子气死的,他们都怪她当年对大嫂不好,导致江河刚被认回来,就要求分家。 江老太太是生生饿死的,因为两个儿子勒令所有人不许理她。 自从一次不慎中风后,她的身体就动不了,需要人伺候。在饥饿中,她已经忘记燕窝鱼翅。每当回忆起当年勾引到老头子前的凄惨生活,那时她的梦想不过是一碗米多水少的粥而已。 自从嫁给老头子后,她吃上了白米饭,还有香喷喷的红烧肉,前头生的那个儿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所以她将他赶走了,这样家里所有的粮食都是她和她的孩子的。 刚被接进庆北侯府的时候,她已经嫌弃红烧肉配不上她的身份,她吃上了燕窝鱼翅,还想永远过上这样的日子,所以两个儿子对当时年纪尚小的江白下手时,她选择视而不见。 太过奢侈的日子将她两个儿子的心性都养坏了,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安心当一个乡下土财主。 回忆起离京时,江大夫人嘴角的冷笑,老太太张大嘴巴“嗬嗬”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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