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道欺瞒的大网,足足将自己在网中束缚了五年,容舟哪里有错。 “我没哭!”华容舟侧首,她双眸都是被气红了,看着湿红,可眼中无泪落下。 华容舟将心口的怒意咀嚼干净吞咽了下去,看着大哥,二哥的面容笑道:“我为什么要哭……上次在平南王府我就已经在心间告诉自己,这辈子我都不会为平南王府的人掉半分的泪。” 她没哭,她就是气。 气自己这辈子还是这么不争气,若是当真是完完全全对大哥和二哥死了心,她又怎会还会在这处留了地方给大哥,二哥荫庇。 说好的心要狠一点,自己怎么就和中了邪一般呢。 华容琅心里也不比他大哥华容瑨好些,他本以为靠着重生的优势,他必定能挽回容舟的心,再不济容舟也会给自己一个挽回的机会才是。 可是他怎么也算不到,人心冷了下去简单,可再想它热起来,就难了。 容舟已经将自己的心门阖上了。 终于意识到这一点,华容琅琉璃目无甚神采的落下,看着华容舟刚刚放入大哥手中的精致匕首。 像是要在心间做什么了断似得,他一把夺过短刃。 华容瑨被他的突然动作,心中大惊还来不及阻拦。 华容琅已然闭眼将匕首刺入胸膛。 薄唇颤个不停,匕首刺入胸膛,他还努力撑着自己的身子,双膝一齐跪了下来。 琉璃目中光彩微扬,里头氤氲着的是长衫女子的模样,华容琅好似得了解脱。 “今生已知罪该万死,望祈恕罪……” …… “容琅!”大哥不顾自己的腿伤凑了过去, 顾罹尘突然从外头闯了进来,看着受伤的不是华容舟,心里踏实了下来:“容舟!怎么了?” 一切看在眼里,华容舟身子直直的撞在竹门之上:“无事……” 华容舟怎么也想不到,她这二哥居然能做到这一步,即便是现在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还是忍着痛求她原谅。 “二公子无碍,交给我……容舟,咱们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太闷气了。” “今生已知罪该万死,望祈恕罪……” 看着顾罹尘将华容舟慢慢的带了出去,华容琅这才是忍不住,往后倒去,一下子被本就受着重伤的华容瑨扶稳了。 “你这是何必呢……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不就行了,现在还生生动了刀子。”华容瑨低声呵斥道,“容舟若是不愿意原谅你,你捅自己多少刀都没用!” “可是……我总得赎罪啊……”言言 兄弟二人都陷入了死局。 蜡烛焰色透亮,上头还冒着淡淡的黑烟,竹门又是打开,风儿渗透而入。 重伤的华容琅满怀心喜的抬眼去看,来人却不再是华容舟,余光之中光彩又是淡了下去。 “呵……”玄衣男子面露嘲讽,擦着烛火而过,火光之下他行走的人影在四处摇曳着。 顾罹尘突然上前一步,指节明显的手指一下子握住了匕首,另外一手稳住了花容琅的脊背:“想要使了苦肉计去换容舟的原谅?” “扎刀子也扎不准,再往右边偏偏,都快扎到臂膀之处了;不过,一个断腿,一个反手给了自己一刀……你们兄弟二人的伎俩也就只能骗骗容舟了,今晚好好养着,三日后就给我回你们该去的地方!此后你们该怎么着,都同为何容舟无关了。” 顾罹尘嗤笑一声,猛地一出手将匕首拔了出来,华容琅的素白衣衫很快就被血色染红,顾罹尘又是眼疾手快的用着刚刚华容舟用剩下的碎布堵上了华容琅的伤口。 华容琅半个身子都是痛的,这会儿还在喘着粗气,身上冷汗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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