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后殿。 魏青棠迫不及待赶过去,想给云殊一个惊喜。 可她赶到的时候殿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白衣女侍跪在床边洒扫。 魏青棠循着望去,呼吸顿窒,只见大片朱红入眼……那颜色太过惊心,刺得她心肝脾肺移了位。女子呆愣片刻,遂大步冲上去抓住女侍手腕:“他人呢?是不是女祭来过,是不是她带走了他?!” 冷厉的声音带着凶狠,白衣女侍疼得蹙眉,娇呼:“你是谁呀……快放开我……” 魏青棠加大力道正待逼问,忽然间,一个清冷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青儿?” 她惊愕扭头,但见一抹苍雪人影映入眼帘。 眉似雕刻,唇若刀削,淡冷的眸子依然没有焦距,却凭借本能般静静“望”向她。 迎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魏青棠眼眶一热,下一刻再难忍耐地扑向他。 不料跑得太急,脚下一个踉跄朝前摔去…… “小心!” 低冷的嗓音在耳畔轻响,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男人接住了她,宽厚大掌扶在腰间,如护一世珍宝。 魏青棠仰起头,呆呆望着他,那张谪仙般清冷的容颜似有不悦,薄唇启阖,好像在说什么,可她一个字也没听见,眼里心里全是他。云殊说了两句,没听得回声,还以为当真磕着摔着了,宽厚大掌忙要检视。 忽然,颈上一紧。 两条细腻温软的胳膊缠上来,勒得他眉梢微蹙。 “阿殊!阿殊阿殊阿殊——” 小家伙连着唤了好几声,随后才将小脑袋埋在他颈窝处,闷声道,“我差点以为你又出事了……你知不知道,你快吓死我了!” 云殊一怔,目中闪过无奈。 方才明明是她吓到他…… 迟疑半刻,却伸出右手在她后背拍了拍:“莫怕。” “嗯!” 重重点头,手臂搂得愈发紧了。 男人身上的龙涎香气就像罂粟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魏青棠紧紧抱住他,小脸埋在颈间贪婪地呼吸着。 炙热气息覆着,云殊的身体微有些僵,却维持着安抚的动作不曾变过。 一瞬一时,一时一世。 直到白衣女侍惊叫:“你、你们……” 她满脸通红,又是震惊又是好奇地望过去,这圣教之中男女大防,若是有人私会那要被剁成花肥的! 魏青棠与人重逢心情甚佳,偏过脸甜甜一笑:“他是我夫君!” “什么?夫君?” 白衣女侍更惊讶了,圣教禁人通婚,这夫君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时魏青棠松了手,无意间瞥到那一滩鲜红,不由凝眉:“那是——” 白衣女侍回过神,忙道:“这些是朱砂,方才不小心打翻落水里了,奴婢正在收拾。” 魏青棠定睛看去,果然一滩滩鲜红凝而不化,并非是血。 她心松口气,侧眸去望云殊,那人唇角轻弯淡淡一笑,若冰雪消融。 “别担心。” 魏青棠耳根一热别开脸:“谁担心你了,我才没有!” 小家伙口是心非,云殊摇了摇头。 一炷香后,白衣女侍收拾完退去,魏青棠拉着他到床边坐下。两人久未相见本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第一句冒出来的还是…… “你的眼睛?” 魏青棠担忧地抚上他的双眼,淡然无神,透若琉璃,显然是看不见了。 云殊握住她的手指:“牵丝蛊毒,无妨。”他说得云淡风轻,可魏青棠见识过那蛊毒厉害,如何放心得下。但他不愿她担心,她便也不戳破,只勉强笑道,“是吗,那就好……” 牵丝蛊无解,唯一的希望在女祭身上。 看来,还是要去找她。 魏青棠这般想着,又和他说了会儿话,大抵是在讲他失踪后的事情,从假扮圣女到大婚惊变,事无巨细全都说了,唯独没说她的真实身份。她抿着嘴唇,过了好一阵才犹犹豫豫道:“阿殊,如果,我是说如果——” 深吸口气说出来:“如果我是圣教的人,你……” 圣教和宸王府仇深似海,双方手上都有对方数不清的血债,她实在没有信心他会怎么选择。 可是话没说完,唇上蓦然一凉。 两片温凉的唇直接覆上来,用行动代替了言语。 魏青棠眨眨眼,一吻毕,男人淡薄的唇边牵起抹笑:“你以为我会在乎?” 魏青棠一时未反应过来,他嗓音微哑,清冷谪仙似的脸庞神情也愈发深邃:“谢长歌也好,姬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