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是公主郡主,你以为她还能回京来?” 同伙愣愣,也笑了:“说的也是,闫老三的货都销去西面儿,凭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也甭想回来。”二人说着又商议起待会儿运货的细节,地上躺着的女子浑然不知自己命运,只无意识地舔着嘴唇,轻轻唤出一个名字—— “阿殊……” 这女子正是魏青棠,她前天在密林中遇袭,被迫引开敌人。殊不知马儿一脚踩中猎人陷阱,便从斜坡上滚了下来,最后撞在巨石上人事不知,被恰巧路过的黑痣男捡了回来。这黑痣男和他的同伙都是做的人贩子勾当,一见这么美丽的女子,当下就把她归入“货物”行列。黑痣男将她关了两日,外面宸王府找疯了人,张榜告示、挨家挨户的询问,她的画像贴得满大街都是,奈何黑痣男两人一直躲躲藏藏,愣是不知她的身份。 到了现在,他们已决定今日傍晚送人出城。 酉时,日落西山。 东城门前出城队伍排起了长龙。 黑痣男和同伙拉着一辆木板车,用厚厚的草席将三女盖着,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到官兵面前…… “站住!干什么去的?” 官兵例行查问,黑痣男忙道:“这位官爷,是送小人的妹妹们出城,她们……”他话没说完,官兵已走到木板车前作势欲掀,黑痣男连忙拉住他,“诶、官爷、官爷!” 官兵不悦地瞪他道:“你干什么?” 黑痣男立刻缩回手,连连赔笑:“不是,官爷,小人的妹妹们,身上都有点毛病……像这个,得了暗病,这个脑袋上也开了花儿……”他边说边故意把草席拉开一角,正好露出魏青棠左额上那块伤疤。 官兵看着他的神色醒过味儿来,问:“你妹妹是回春楼的?”脸上不掩嫌恶。 黑痣男连忙点头,官兵立刻像遇到瘟疫似的躲开,挥手道:“走、走,让他们走!”这些妓子们接客无数,患上花柳病是很寻常的事情,官兵经常会遇见各家妓馆往外运人,那都是得了病的女人,烂了臭了拉到城外去埋,因此一明白过来就忙不迭放行。 黑痣男大喜,赶紧推车离开。 他出城门的时候,恰好一辆青布马车从城外驶进来。 轱辘轱辘的车轮声中,木板车上,昏迷中的女子轻声呢喃:“阿殊……” 马车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秦恒。” 马车骤停,在后面跟随的侍卫立刻打马上前:“主子?” 一阵长久的静默,车中无声,只见那盖了草席的木板车缓缓驶离,被推出城去良久,才又传出一个声音:“无事……走吧。” 秦恒虽有些莫名,但也清楚这两日主子为王妃之事心焦如焚,偶尔有这般失态也很正常。 青布马车再度行驶,马车中,云殊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琼琅玉扳,向来幽深淡漠的眸子里划过一分异色。 他刚刚……好像听见了青儿的声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