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距离也拉远。 言漠站在童谣一米之外,他两手不自禁地摩挲了下西裤,试图去掉指腹间那股似有若无的少女芳香。 童谣心里波涛汹涌,她眼眶发酸,可她不想在言漠面前露馅,便虚张声势,更先声夺人,“你谁啊?会不会看路?” 她语气不善。 言漠黑眸微缩,他低头,注视着童谣,“我是谁?” 他有点不可置信,目光如炬地看着童谣。 童谣指甲抠着手心,和言漠闹翻的这段时间里,言漠从来没有找过她,甚至连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他是真的绝情,可……可其实她只是需要言漠一句好听的话,一个简单的拥抱,但凡言漠有那么一点在乎她,她都不会有决心彻底和言漠决裂的。 可言漠没有。 童谣想到这些,心脏就疼得难受。 言漠眼神滚烫,童谣睫毛扑闪,她努力回视言漠,依旧口是心非地说:“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言漠唇角牵了牵,扯出一抹讥诮的笑,“行,今晚撞了你,我负全责。”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童谣,“这是我的名片,您要是哪里不舒服,随时联系我。” 童谣被言漠似笑非笑的表情刺了下,她眼眶猛地发酸,有点演不下去,只好故作潇洒地抽过言漠手里的名片,她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也不等言漠回应,紧跟着便转过身,笔直地往前走。 没走开几步,经过垃圾桶,童谣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言漠看着童谣潇洒的背影,他冷笑了声,步子往后退了步,后背靠上墙,从兜里摸了烟盒出来。 他很快点了支烟,倚着墙角慢慢抽了起来。 言漠有点后悔。 今天是清言医疗的聚会,他过来露个脸,正准备提前回去,可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在走廊上看到童谣了。 距离上一次在天逸公寓楼下遇到,一晃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医学院课业繁重,清言医疗又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课余时间,他通常零点之后才会回家,再加上言漠又刻意避开童谣,两人哪怕住在同一个小区,一个多月来却从来没碰到过。 言漠心里烦躁。 不见面倒还好,言漠可以不去想念,将自己忙到无法分神,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念。可是一见面,心里关着的猛兽就开始蠢蠢欲动,疯了一样的撕咬笼子。 言漠想要童谣,他无法否认。 可他没法不顾一切地拥有童谣。 周琛和言清就是最血淋淋的例子,不是势均力敌的爱情是没法长久的。 他如果不能给童谣最好的,就不能把童谣从天上拉下来,被他沉落挣扎。 言漠想到这些,额角便开始突突直跳,他想喘口气,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言漠摸出手机。 两条短信,两张照片。 言漠看清楚画面里的人,他直接关了手机,却忍不住猛地抽了口烟。 烟草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口腔,他突然被狠狠地呛了下,喉咙顿时痒得厉害,他猛地咳嗽了起来。 …… 童谣已经走到包厢门口,正要推门进去,余光却不自觉地被几米外的言漠吸引力注意力。 少年靠在墙上上,膝盖微弯,指尖燃着猩红的一点,他清冷的五官被烟雾萦绕,侧脸苍白颓废。 他似乎是被烟草呛到了,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童谣心思忽而一紧,童谣是知道的,言漠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要求烟酒都不能碰。 可言漠却好像一点都不自爱。 咳嗽刚有缓和的趋势,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指间的烟头往嘴里塞,再慢条斯理地吐出一个烟圈。 童谣的心一点点被收紧,她站在包厢门口挪不动脚步。 几米外的人又开始咳嗽,可他偏偏就是不知收敛,碾灭快要燃尽的烟头,又慢悠悠地从兜里抖了根烟出来,含在嘴里。 童谣心里咯噔一声。 她想起八年前言漠坐在轮椅上的那半年,还有往后的年年岁岁里,只有一到换季,言漠就感冒发烧,十天半个月都在医院里,还有他高三那年,因为染上急性流感,不得不休学。 言漠啊,他一点都不自爱,医生说什么不能做,他偏要做。 童谣心思飞得有点远,包厢的门从里面被推开,张小茜看到童谣站在门口,她奇怪,“你怎么不进去啊,我们还以为你出啥事了,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张小茜有点担心童谣,刚要伸手给童谣擦眼泪,童谣已经拂开张小茜的手臂,脚尖拐了一个方向。 张小茜一愣,她还没反应过来,童谣已经飞快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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