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欺负我的都是额驸。”容温死死抠住自己的掌心,才堪堪忍住,没喷笑出声。 她故意把嗓子掐得娇滴滴的,含羞带怯继续给他添了把火,“喜欢我的、会顺着我的都是五哥。对不对呀,五哥?” ‘五哥、五哥、五哥……’班第满脑子的都是这两个字。 这种地方本就委屈她,如果她还不乐意…… 那……不妨就多顺顺她! “嘶——”班第深吸一口气,黑沉一张俊脸,倏然把那只小脑袋从自己怀里挖出来。猛地翻身一滚,平躺在容温边上,松了对她桎梏。 获得自由的容温斜睨身边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的男人,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事实证明,以直见柔,永远比不上以柔克刚好使。 容温正欲起身离开这方寸之间的‘危险之地’,身旁的男人动作比她快,几乎是从毡垫上弹起来,迅速从散在角落的行囊里翻出一套衣裳,抬脚便往外走。从那踩得地面嘎吱响的动静,也知他此刻火气不小。 快到帐篷门帘前时,他回身,灰眸里火光集簇,长臂一指容温,咬牙切齿道,“等着!” 回来收拾你。 容温不但不怕,还笑眯眯的爬起来道,“五哥是去河边?我也要去。” 她顾虑到军中不便,只打算来与班第见一面便回去,所以并未从寺庙带宫女随行。 未曾料到班第被达尔罕王拉去议事,议到夜间。今晚她肯定不可能连夜返回寺庙,只能在军中将就一宿。 之前,她倒是用了小兵端来的夜食,但小兵并未给她准备水梳洗,她也不好意思问别人要。这会儿见班第拿着衣袍,八成是要去河边,她也想去梳洗。 班第现在多看容温一眼,火气便更旺一分。 听过她的解释后,没吭声说同意或不同意。只放缓了脚步,任由她在后面缀着。 弯曲蜿蜒的小河离大军驻地不远,来时容温远远望过一眼,瞧着这小河像点缀在苍茫碧色间的漂亮玉带。 这会儿入了夜,天上闪烁的星光与军中守夜的火光,映得小河愈发安静谧美好。 班第把容温带到中游一处浅草水滩,四处搜寻片刻,确定没有毒虫毒蛇等后。板着脸交代容温两句,便自顾往下游去了。 容温往浅草从里一坐,惊起十余只停驻在草丛里的萤火虫仓皇飞窜。 隐隔斑驳萤光,容温盯着男人魁梧的背影,托着下巴笑得眉目生辉。 - 班第在下游找了处还算隐秘的地方,一头扎进沁凉的河水,随意呼噜两把,一抹湿发,便疾风火燎的准备起身换衣。 脚往岸边动了两步,又忽然顿住,重新回到不算深的小河中央,面无表情的仔细搓洗身上。 最后,甚至还借着天上月色,掏出那把随身携带玄色短铓,认真对照人影模糊的河水,给自己修了个面。 待一切收拾齐整,班第垂眸略略打量过自己,一丝满意自眼角流泻。 意气风发,昂首阔步朝中游去。 如此,看她还能找出什么推托之词。 班第到中游时,发现背对他坐在河边的容温,坐姿很是奇怪,躬腰耷头还含肩,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她自小长在宫中,礼仪方面无可挑剔,举止端庄,气度出众。‘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这是最基本的。 班第还是第一次见她在清醒的情况下,如此歪歪扭扭的。 眼角往上一斜,故意隐轻脚步走近。 探头一看,发现容温一脚盘在大腿上。 一只手,正轻轻挠自己脚心。 “……” 容温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吓了一跳,扭头发现是他,松懈之余,发现自己还保持‘抠脚’的不雅动作,有瞬间傻眼,立时慌里慌张的开始缩脚收手,妄图掩盖抠脚的事实。 班第的大手先于她一步,蹲身捏过她的脚踝骨。 定睛一看,果然发现白嫩的脚心,有一大片碍眼的红肿。 容温圆润的脚趾不自然蜷缩,胀红一张小脸,磕磕绊绊解释,“我被蚊虫叮了,太痒了,我才……” 草原上蚊子,个头起码比中原之地的蚊子大上十数倍。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被叮上一口,顶多是起一个小黑点、小红点。外来客若是被叮了,多半如容温这般,红肿大片,疼痒难耐。 况且,她还倒霉的被叮了脚心。 班第默然,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把她小巧的足托在掌中,另一手自然而然挠上她的脚心。 “不要……”容温本来还十分羞涩的,可当他指头挠上来时,羞意抵不过足底传来的痒意。肩头一缩,抑制不住笑出声。 但笑到一半,秀眉忽然蹙成了一团。 男人的大手因常年习武磨得四处都是老茧,粗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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