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的尴尬蔓延。 容温勉强按住牵起的唇角,疑惑问道,“怎么了?你可是身体不舒服?我让人来帮你吧,别逞强。”她往常见乌恩其搬动班第,都是轻而易举的。 怎么了——乌恩其委屈的撇班第一眼,高高壮壮的男人像只憨厚可怜的黑熊,有苦说不出。 要不是班第故意使劲儿坠着轮椅,暗自与他较劲,他怎么可能搬不动,当众丢人! 幼稚。 好在最后,班第没有继续把这项幼稚的举动继续下去,卸掉力道,让他搬了上去。 趁着容温他们都在车下,乌恩其小小声,飞快为自己辩解了几句,“是台吉你说不必顾虑公主,属下才故意搞坏马车的。郡王爷他们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属下好生撮合你与……啊……” 片刻之后,乌恩其捂着脱臼的胳膊,双目无神的从车上下来了。 - 舆车一路滴滴答答往回走。 容温目光若有似无落在班第身上,最后却被略略抬眼的班第逮了个正着。 他眉梢微扬,一本正经的回望。 舆车空间有限,两人隔得不算远。容温能清楚看见,他瞳色极冷,像燃尽的香灰。 好在容温现在已算慢慢习惯他这副模样,并不过多避讳忐忑,温声细语道,“今日多谢你。” 至于是多谢他及时出现帮她解围,还是替她骂了那句她没敢骂出口的话,容温没说清楚,班第也不在意,利落回答,“不必,算还你的。” “还?”容温迷惑,后知后觉想起,班第所谓的‘还’,大概是指她提醒他别吃带番椒的面食。 这也需要还? 容温莞尔之余,想起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还有,你把皇上给你的旨意直接告诉恭亲王,会不会……” 方才临走前,面对恭亲王小意试探,班第直接说出了‘万寿节’三个字,唬得恭亲王当即变了脸色,甚至顾不上继续纠、缠容温手上的底契。 第19章 万寿节——是为太后生辰。 算算日子,再过一个半月,便是太后生辰。 因太后今年不是整寿,宫中原没打算大操大办。可前些日子,皇帝突然下旨,说要举国欢庆万寿节,甚至还额外恩允了往常只能随‘年班’入京的蒙古王公及其眷属前来朝贺。 按常理说,这些本与恭亲王没甚重要关系的,更不至于惹皇帝上心,专门派班第来走这一遭。 但恭亲王这人行事,从不在常理之中。 因前些年,恭亲王无意成为致其嫡亲四弟纯亲王未及弱冠,便英年早逝的元凶。 当时尚且健在的太皇太后闻听消息,气得大病一场,身体状况每况日下。皇帝敬重祖母,从此便对恭亲王的态度冷了下来,再不肯重用他。 恭亲王性子跋扈,显赫半生,自命不凡,那能这般甘心坐冷板凳。先是朝堂之上与皇帝对着干,后又故意收了皇帝的眼中钉——吴三桂的亲孙女为妾,并育有一子。 如此种种行为,桀骜难驯,皇帝念在先前太皇太后留下的遗旨,才没动真格惩罚他,不过小惩大诫几次罢了。 恭亲王却把皇帝的宽宏当做放肆的资本,踩着皇帝的底线,越发得寸进尺。 不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往养在太后宫中的容温身边安插眼线,意图控制其为己用;更是化身超龄纨绔,四处惹是生非,变着法给皇帝找不痛快;还时常着意拉拢结交内外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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