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平时就客人众多,太上皇太后到来的那天,更是钻营的人不断。袁训自从舅父到来,会这些人就交给舅父。女眷们,也由老国公夫人帮着会面,减轻称心如意的琐事。 他们闻讯而来,就是这个时候。 进门,见太后难过,老国公道:“想是侯爷又惹您生气,太后,这是您娇惯所致。您好好的教训他也就是了。” 他是请罪的口吻和姿态,却说出这样的话。太后又刚听过太上皇等的劝解,冷着脸儿哼上一声,但把眼泪住了。 老国公夫人揣着小心,对安老太太打听。袁训把信送给舅父看,拆开给自己的那一封,意思差不多,请父亲从中周旋,不要让太后难过。又解释为什么把世子给二弟,二弟本有诸般的好,又是承欢回京的人,理当给他。 后面还有一些壮志凌云的话,带足少年人的稚气,夸口自己不会比爹爹差,功名挣的来。 老国公看完心潮澎湃:“这才是先祖家风!” 太后白他一眼,也没有挡住老国公接下来的回话:“回太上皇太后,贵戚子弟堪大用者,本就是多磨练,多摔打!今瑜哥这一番说话,既有我龙家列祖的铮铮铁骨,也是祖父遗留下来的英才大略。” 太上皇心想,后面这一句十足吹捧过了。 却听老国公叹上一声:“我的妹婿之胸怀,有些妹妹也不能懂,倒是我懂。” 太后听了进去,袁国舅是随时治好她的一贴灵药,太后支起耳朵:“这话怎么讲?” “太后容禀,您生长在边城,妹婿也是。有时候我们聊起来,对于边城安危,异邦进犯,都有同仇敌忾。妹婿曾说,他若是能挥刀上马,他也去了。虽不能,但胸中豪气不能减,他日传给子孙。” 老国公还真不是胡扯出来的,这话确实说过。他对妹妹微笑:“我回家的时候不多,妹妹也就应该记得才是,那一年娴姐儿三岁……” 三岁不记事儿,但瑞庆长公主拼命给陈留郡王妃打眼风,加寿也跟上。陈留郡王妃带泪一笑:“我也记得了,是有这些话,当时我在父亲膝上……” 老国公愕然:“你当时在大同祖母房里,我在袁家小镇上。” 陈留郡王妃尴尬一下:“是吗?怎么我听着也熟悉。” 有这段指正,太后相信了。她不愿意说袁国舅不对,又不能答应长孙留在边城,毫不掩饰的愁眉苦脸。 袁训等人得已从容说话,袁训陪笑:“太后,这会儿您再生气,瑜哥也回不来。当前头一件事情,送称心去成亲要紧。” 太后又一回怒目:“这断然不行!长孙不在我面前成亲,我宁可去……” 太上皇和长公主早有防备,把太后在气头上以死相逼的话压住,太上皇道:“那你的曾孙可抱得晚。” 长公主笑道:“母后,曾孙子,多想一想。” 太后又哭了:“执璞是我的长孙,执瑜是我的长孙,哪一个不在我面前成亲,让我心里怎么过得去,祖父泉下有知,一定怪我不照看。” 袁夫人也来劝她:“祖父只会说太后大义。保家卫国的人家,有多少不得团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