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接过:“我见钱眼开,你这就把曾孙媳妇接走吧。” 老太太取笑他:“不怕孙媳妇怪你?好歹今天大年初一,哪有接走,让你家不团圆的理儿?” 老侯爷一脸只顾捏弄荷包的专注:“不让妹妹接,明年没钱了吧?” 让自己侍候的人叫来南安侯夫妻,亲自吩咐:“南哥媳妇与众不同,不同在我时时想着老国公。以前认为此生不得再见,幸好小袁去接,我苦熬着,为寿姐儿,也为见老国公,再没有遗憾。第一胎是要紧的,家里有我病了,围着我转,我冷眼看着,忽略的人不少。我老了,不怕抱怨,但曾曾孙子要紧,老姑奶奶刚好来当拜年的人,现抓她的差,让她带回娘家。以后但有媳妇们有喜,愿回娘家的,以此为例。” 南安侯夫妻不敢说不,侯夫人打发人告诉龙书慧,让她来谢曾祖父。这曾祖父在等的时候,和妹妹开着玩笑:“多一个要照顾的人,岂不分走在我身上的心思?她走了,全家全心顾我。这有身子的人,麻烦呢。当年我有老大,带着他的娘赶路赴任,路上没奶水…。” 老太太摆手:“说过了,说了一千回。再说她那时生了不是?哥哥你的意思,还想生孩子也丢给我们?” 老侯固执一回:“那就一千零一回,我再对你讲讲她怀老大的时候,要吃要喝,比我吃的还要好。如今你把曾孙媳妇带走,给她弄汤弄水,我看不见,不啰嗦你。” 老太太佯装恼怒:“我记下了,以后生下孩子我先看,不给你看。”不一时龙书慧到来,随老太太车离开。 …… 方氏知道,又气一个半死。大年下都忙,没人推敲她的心情。 …… 新年都祭祖,韩世拓也不例外。他走进家庙,和族长对上眼。他是面色铁青,族长瞬间魂不附体。 “世拓,啊,你来了,听说了,你当上钦差…。” “为什么欺负我儿子!”韩世拓怒喝。 老太爷们颤颤巍巍来劝:“世拓,你别发火儿……” 韩世拓转向他们,怒气稍有压抑,但话却不减犀利:“您老们为什么眼看着?听说你们商议过!” 老太爷们也无话可说。犹其看到韩世拓后面有几位面生的大人,和一个面熟的大人。是本县父母官。 这是显赫威风,族中诸人生出惴惴不安。 韩世拓大骂一顿:“祖母让我来骂,问问二房、三房的,表亲房里,你们受祖母惠不少,怎么不出面说公道话!” “母亲让我来骂,问问旧年给的银子全扔水里了不成?” 说过,旋风似的来,旋风似的走。直到他们人影子不见,族长战战兢兢抹把汗,问儿子们:“他说让谁当新族长?我没听到。” 儿子们摇头:“他没有说。”族长露出不敢置信。 门外路上,韩世拓拉来撑场面的人也问他:“韩大人,干脆换个族长。”韩世拓深吸一口气:“人无完人,谁没有错呢?少年青稚,中年固执,老年糊涂。算了吧,他只是得罪我儿子,也有欺压族人的事情,但还不到族中公议的地步。我出了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以后再犯,再不客气。” 一起来的是国子监出京的同僚,把拇指翘起:“成啊,以后我们高看你一眼。难怪二大人肯提携你,果有过人之处。” 韩世拓笑笑,他只是多想想自己当年,也就能常原谅别人。出了气,心情大好,道:“我请客,大年初一的,把父母官也请出来,不好好请一顿怎么行?衙役三班一个不许走,我知道有个好馆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