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你前程,为你开道,不求桃李满天下,但求你四平八稳当个平庸官员也罢,结果这个人却另一副肝肠,让席大人在御书房里当着议事官员的面,脑袋绑着千斤秤砣似的,想抬都抬不动。 越是恨他,席连讳越是温和,助长的魏行还以为跟以前的待遇一样,只要他说得有理,就可以建议一二。 “大人,卑职特地来见您,请您阻止阮大人的渎职行为。”魏行面无表情。 席连讳眼睛里都快有火光迸出来,但语气还是亲切和关心:“请说,阮大人他办下什么事情?” “副使马大人病重,阮大人另选副使本是应当。但放着诸多能吏他不用,再次纵容的是他亲戚文章侯。早在文章侯为陪伴官员时,我就对大人您说过。他放浪不羁到三十以上,在举子们十年寒窗苦又苦时,忠毅侯为他走门路,陈留郡王恃功请命,把他带出京,安插在军需上管理驿站。军需上的钱从来含糊,去年大人找来我等几人商议,就提到监查御史也有不周到的地方,命我等多加注目。那文章侯想来钱捞得足够,又打袭爵主意。阮大人和他,同是忠毅侯的亲戚。那年阮大人当了他的师傅,那科阮大人是主考官,没有不中的道理,他果然中了。以他过往名声,国子监教导天下文人,他不配任职。阮大人是上司,他去了。这步步渎职,有忠毅侯相助,皇上想来为太后颜面,没有斥责下来。但这一次太离谱,前浪荡子出任副使,这太丢人不过。” 席连讳在心里恨声,别人都渎职,就你他娘的是好人!没功夫顾面上,面上依就笑眯眯:“以你之见,应该怎么样?” 魏行露出诧异,阮大人以高官渎职,这事情可不算小,这一脸还有笑是怎么回事?席大人真老了,犯糊涂了不成? 魏行心中更焦急,如果席大人能空出官职,接替他的人必然有资历有官声。而放眼看去,再也没有比出任副使更增加资本的事情。这时候再谦让,只怕让到爪哇国去一辈子不翻身。 他慨然道:“卑职毛遂自荐,卑职自到大人衙门办差,不论民生耕种,学堂训诫,军机调派都有参与,卑职不是专精一职,却跟随大人,小有渊博。卑职,岂不比文章侯更胜任副使?” 席大人只想啐他一口,但清清嗓子,这个冬天他保养的好,此时嗓子容清楚,偏偏没有。 无奈咽下这口气,心想你又来耍我好玩,一次一次当我好蒙骗。 他要是不摆笑,只怕怒容满面。没有办法,继续笑容光辉,把魏行驳回。 “呵呵,这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该用谁,不是自己说了算。” 魏行暗暗心惊,原来他笑容是这个意思。小心翼翼地:“是皇上的意思?” “是啊是啊,呵呵。” 魏行暗骂,你们这一群趋炎附势只会讨好的东西!看你一脸的笑,是笑话我说文章侯不好,是不自量力吧。 绝望自心底涛卷疾风般,把他对官职的美梦砸得零零碎碎,也让他说不出挽回的语言。 “那…。卑职告退了。”头一回,魏行没有在临走时百般叮咛席大人保养身体,垂头丧气离开。 席连讳回到书房,打开上锁抽屉,取出一份儿纸笺。起头,是官员每一年的评语。下面有几分为人谨慎,为官清廉的话。落款,是丞相印章,和马浦的签名与手印。 重重的摔下这份评语,席连讳骂道:“混帐大胆!” 这是魏行前几年的评语,是马浦还在丞相官职上,亲手所写。 …… 御书房里静悄无声,包括皇帝都在凝视细思。袁训苏先柳至头碰头,他们要的有纸笔,不知在写些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