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家那宝珠还能当二爷,生下六个孩子,又在你面前,没有什么能妨碍她。” 听出话里的抚慰之意浓而又浓,但太后还是勉强地笑着:“您说的有理,”还是急切地往外面看着。 天是在午后的光景,连日里来雨水打得枝叶儿翠绿,在皇宫内院里来看,是清新的天与地。 太后本来就因为大雨不止而嫌这清新没意味儿,这会儿更看出无数火星子,在眼前乱迸着不停。 她自语道:“这雨分明是燎原之星火,说一声出事情,这就出来了不是。” 借着说疫病,也没把心情之慌乱下去多少,只能闭上嘴,还是对着宫门上看。 袁训进来时,手持油纸伞,伞下同走着加寿,个头儿过了父亲腰间,同父亲有说有笑。 原来这也是加寿回来的钟点儿,父女两个在宫门外面碰上,这就一起进来。 太后放下心,侄子看上去心情不错,看来不是宝珠肚子疼什么的,那就是…… “宝珠要什么?” 袁训和加寿行过礼,太后来不及赐坐,先问出来这一句。 袁训含笑:“太后见天儿的赏东西,宝珠太足够了,并不要什么。” 太后奇怪了:“那你好好的不守着她,你进来做什么?” 袁训笑道:“就不能是进来看看太上皇和太后吗?” 太后一勾嘴角,眸子里笑意盎然,说话却不屑一顾:“你有这心思,先把自己的一摊子事情撕掳开来,就是心疼我了。我呀,不用你看。” 袁训嘻嘻:“好吧,那我就是有事情才来。” 太后斜睨了他,假装没好气,拉着太上皇评理:“我猜的准不准,他哪有进来看我的心?” 太上皇笑说:“你听完他说话再计较不迟。”太后不再抱怨,转向袁训还是笑容慈祥:“你又要什么?” 一对老人因为刚才说的有话,一起往架子上新安放的瓷瓶上看一眼,忍不住地想这阮英明也太精明,这才摆上,难道他要东西的心就生出来了? 加寿也跟着看了看,寿姐儿一看就明白了,为她的小二叔叔笑出了小虎牙。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她,太上皇和太后在听袁训回话。 “特来求太后指个经验足的太医,跟着二妹出城去。” 太后沉下脸:“城外有瘟疫,难道你没听说吗?” “正是听说,二妹才要去。”袁训就把宝珠怎么准备,有身子不能去,转托二位嫂夫人去,香姐儿听到主动请缨的话仔细地回上去。 太上皇不住颔首,太后却更加的生气:“你呀你,”太后骂道:“放着你在家里,你不拦着她?” 太后对忠毅侯的偏心,有时候就体现在这个地方。这话要是放在夜巡这一类的事情上,太后应该说“放着你在家里,你不能去吗”。 但夜巡的事情有顺天府、镇南王相助,还不算太凶险,疫病却是不认官府,太后就不但改了个口,还因为她的侄子也是她心爱的,太后不让孙女儿冒险,自然也不让侄子去。 但袁训打心里明白,这话本来的用词应该是什么。袁训回话扣紧话意:“不是我不出面,是自从梁山王跟我纠缠,好些人要跟我过不去。我喝口水,也有人要说我吞下十万八千虫。我主动出面,沽名钓誉的名声就出来。我脸面前儿正困难呢,别人不说我有意做名声不是。” 太上皇听得都皱眉:“这个别人,是你的什么人,倒要你这么的在乎?”袁训陪个笑脸儿:“这不是梁山王还没有打完,我还得憋屈一些。而且二妹已经听到,孩子们由太后教导出来,认定这件事情,不让她做,劝也劝不回来。我没有办法,只能拘着她在家里多准备几天,又把能请来的城内有名医生请到家里,听他们的意思备药澡,做长袍,现在只差太医院的医生没有请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