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代我把二爷这差使辞了吧,以后我只专心相夫带孩子们,外面有你,从来件件放心。家里有你,理当也让你件件放心。说起来你我成亲这些年,聚少离多。现在算安定下来,自然以家里为重不是吗?” 宝珠说的认真,袁训听的认真。夫妻再一次有心意相通之感,袁训伸出手,宝珠伸出手,两双手互相握住,凝视对方面庞。 深深的对望上,数年来你在军营我小镇守候,你独自守家我时时思念……一起浮上心头。 掐指一算,成亲好些年头。好些年头里过去的岁月,过去不少事情。好些事情里,却如夫妻们自己说的,还缺少夫妻单独的温馨。 袁训低声:“啊,有宝珠一直陪着。” 宝珠低声:“啊,嫁给你呢才这般有趣。” 书房本是肃然的,在这一会儿顿生缱绻,两个人像回到新婚的那个晚上,那个初成夫妻的夜里,当时一切是美好,直到今天,一切还是这样的美好,丝毫没减半分。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太祖得天授命,至朕今日,不敢忘天恩,不敢负臣义,不敢伤黎民。太祖安邦,设十大重镇以抗外藩。至高祖皇帝,十郡王领兵权,东安、靖和、定边、江左、延宁、陈留、长平、汉川、渭北、项城。 延宁郡王马革裹尸,江左郡王负屈战死。定边叛逆,实伤朕心。昔日祖辈,皆不是无勇无义无德无行之人,后辈子孙享皇恩,食俸禄,窃贼之心从何而来? 论国法,难容之! 论皇家血脉,岂无承担气概。 论祖辈们英勇,朕亦不忍。 想太上皇在时,十三年榆林陷,定边郡王厮杀三日三夜,上皇嘉奖,从不敢忘。十五年宁城陷,东安郡王苦战,伤左臂,至今不能自如,上皇嘉奖,从不敢忘。十九年楚城遇袭,靖和郡王伤有百痕,从不敢忘…… 今葛通忍家恨为国宁,朕怜其心,如何不能成全? …… 定边窃贼,诛满门可矣。东安靖和,各返军中。 重整军纪,重振军威。三军听令,守规正矩。将士齐心,操练可成。何愁外敌再来,何忧朕心惶惶。何惧浮言入耳,何畏仁德不成? 朕忧思多日,时常涕下。常思仁德,亦念礼廉。常恐居政不正,天地不容。又岂敢无好生之德乎? ……” 东安郡王凝视圣旨,有一刻钟不言不语。 这是刚才颁发下来的圣旨,太监已回,把圣旨留下。 他的身后,本来满面欢喜的人现在已经不乐。交头接耳,纷纷私语:“这不是让郡王回去吗?” “是吧,我没听错,是各回军中的话。” “那郡王为什么还不喜欢?” “圣旨看了那么久,里面还有什么话咱们不知道不成?” 东安郡王缓缓转过身子,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问道:“王妃在哪里,世子在哪里?”家人回道:“恭喜郡王,适才听到圣旨中命返回军中,已经让人去请王妃和世子过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