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榜她自己眼光好,反而回身叫住杜氏。焦急上来:“他受伤了吗?”如果不是受伤,任是谁见到,都不会说自己比袁训生得好。 “他,伤在哪里?要不要紧,宝珠以后可怎么办?” 问得杜氏恼怒上来,把手中帕子打在余伯南满面关切上面,恨声道:“要你关心!”一怒回房。余伯南不理她,原地垂首,脚步更似灌铅般重。 他应该去安慰宝珠,但他不愿意见他,看到他就想再打一回,但现在他受了伤,一定颇重,杜氏才说不如自己,定然是落下残疾,定然……可不去看视,宝珠该哭得多伤心?宝珠还在月子里,月子里不能哭…… 府尹大人傻乎乎长叹息,一声难过似一声。 …。 “不要,我不要……。哇哇哇哇,”香姐儿惊天动地的哭着,全然不管初次见面的父亲有多尴尬。 跟随袁训回来,也来看孩子的蒋德关安退到房门外面去笑,肩头颤抖不能自己。 房内,正穿衣裳起来的宝珠笑得伏在床上这就不想起来。 外间,袁夫人也笑得手发软,还要强撑着来哄香姐儿。 “乖乖儿,这个是父亲,快不要乱说话。” 香姐儿对袁训再看看,愈发哭得厉害。软软带足奶味儿,勾得当父亲的疼爱不已的小嗓音愈发的要说:“不要这个,不要父亲……哇哇……要玉树临风的父亲……” 这个父亲太丑,属于不好看那种,香姐儿只要好看的,所以不要他。 袁训啼笑皆非,听着女儿一声一声的哭。 “我要傅粉施朱的父亲,” “哇哇!我要风流自赏的父亲,” “我要一表人才的父亲,哇哇!” 小面庞上挂满泪,哗啦哗啦往下流。袁训在这哭声中无奈,向母亲问道:“这一定是宝珠教出来的?这些话……”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责备才好。 当父亲的最引以为傲的事,就是一心一意,房中无妾,能效仿父母亲情意。在今天让女儿涂了个满身黑。 一表人才?这话教得好。 风流自赏?有过吗? 傅粉施朱?这话出自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再说为父是个男人,怎么能傅粉还施朱? 见女儿小手摆着往下打,把她“不要不要”的心思用语言动作一起表达。这样子实在讨喜,但当父亲的再也伸不出手去抱她,只原地干看着。 有心陪个笑脸儿,哄女儿喜欢喜欢。却才咧嘴,那黑瘦面上伤痕更重,更把香姐儿吓得骇然大哭:“哇,还我父亲,还我父亲,” 泪眼儿有点儿凶样子出来,像是她的好父亲,那傅粉施朱的那个,是让面前这个父亲挤兑走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