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和余伯南一起迈入的袁家大门。 以杜氏的见识她还能怎么想?只能当袁将军夫人交游广阔?百思也不能想明白,一个女眷不和女眷常往来,要和外面男人三天两天的会面,有时候还一天一回。 杜氏不想回去,就只能视而不见。有时候她冷笑,像是全大同的人都在维护袁将军夫人,不管她肚子挺得已经老高。 她是秋天里生,这夏衣凉薄的,早就全大同的人都尽知袁家又要添孩子,指责袁家的人像是一个没有,往袁家恭喜的人却是不少。 袁家的孩子。 长女许亲皇太孙。 次女许亲兵部沈家。 长子次子路还走不利索,先有了爵位。 这再生一个下来,会是什么样的身份?津津乐道的话,杜氏虽让全城女眷们隔绝,也听到一些,她就只能自己闷闷,潜意识里无法更改,还有为宝珠担心的心思。这真的是你丈夫的? 孩子,也是杜氏的心头痛。 她本以为妾有了,孩子跟她生的一样。但真的有了妾生子,而且这孩子好几岁都跟着巧姨娘和父亲长大,和她是不亲的。 本来她可以管教,余伯南并不理会。夫妻生分以后,余伯南就不客气上来。让人传话给她:“哥儿大了,再过几年就开蒙念书!送到京里去给祖父教导,你不必管!”把杜氏又弄一个大红脸。 余伯南回京述职,余老夫人疼爱孙子,常带在身边,杜氏已经觉出不是自己孩子的那层隔阂,又有余父本不想让孙子往边城来,但孩子随父亲长大,恋着他又哭又闹,余伯南舍不得,带上了路,巧姨娘自然也要随同,更给杜氏一层不舒服。 她对为人主母把握度高,倒不会让巧姨娘踩下去,所以独不担心姨娘。 现在只担心她的丈夫。 他等下要么进来,见到自己还在,还会撵自己走吗?要么他今晚不进来,明天见到自己还在,还会撵自己走吗? 胡思乱想着,把团扇都撕下两条绢丝也没发觉,只呆呆对着地,想着怎么化解眼前这一时的局促境地。 “当!” 门闩声响动,杜氏先惊得一跳而起。门上竹帘子,冲到帘后去看,见一个人飘然进来。他是美风姿的,像那月中的月,像那花中的叶,像春风下的玉白石,有风流有倜傥有无人能比拟的迷人之处。 杜氏的舅父母在杜氏面前时常的得意,就是他们是见过余伯南本人以后,再给外甥女儿定下来,外甥女儿后来因余伯南放的外官偏远不肯跟去,有退亲之意,舅父母好大不高兴,给了杜氏好几天的冷言冷语,把这亲事强行促成。 这会儿杜氏把丈夫再备细打量一遍,还是满意的,也就更小心行事。悄步儿退回榻上,装着赏月没有睡,听着余伯南到了院中,他在这里就可以选择去哪里。去姨娘房中,转弯儿走另一个台阶上廊下。去妻子房中,笔直走就得。 幽幽一声叹息,可以勾得人心动那种,从房中逸出。 余伯南负手停下,反而有些高兴。她还没有睡?这正好。就是她睡,也要把她叫起来。这没睡却是方便得多。 余大人白天事情太多,他常往外面跑,公事积压,赵大人解决一部分,但不能完全,还有的必须府尹大人自己办,就只有晚上这个功夫和杜氏来说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