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氏夫妻携手看月,没中沈氏病毒。褚大就不会花前月下,但摆个桌子在外面吃东西和方明珠说闲话他会。 “格嘣,”方明珠笑着,咬着一个花生,就着月光看:“这是新收的,二婶儿今天才送过来的,我让小月下午现炒的。” 褚大也正在吃,道:“好吃。” “宝珠啊,真是太好了。管饭的时候从不把我们丢下不说,这平时送些水菜生果子来,说是要什么口味,自己收拾出来,各人口味总有不同,又说和你相聚不容易,她想不到的,就送到生的来,你爱吃什么,我就收拾给你,这可不是太好了。” 方明珠说话,就要把宝珠夸上一通。 她能安然住到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个丫头给她使唤,地也专门有人来扫,水有人送来,丈夫就在旁边,方明珠满意的浑身汗毛孔儿里要冒出来,本就到处全是香的,这又吃上当年的新鲜东西,更是一个香。 褚氏夫妻的共同点,就在于全要夸夸袁氏夫妻。 褚大道:“难得的好人啊。袁夫人好,袁将军好,人家才一生就是两个。”想到过几天就要离开,褚大对妻子笑笑:“我走了,你别回京,就在这里吧。别怕冬天冷,这里比边城外面好太多,” 军营里冬天全是齐腰深的雪,褚大怕妻子担心才没有说出来。 没三五句,就要夸一夸。 “打仗三五年的老兵多得数不过来,听到你来了,都羡慕得眼珠子能瞪出来。”褚大这老实人不懂什么叫得意,他少年离乡,辗转生活,一直居于人下,见人就要陪笑脸儿,养成得意事情与我无关的心态。 但这浑身往外冒泡儿,冒得舒舒服服,让褚大长长吁气,又夸上了:“没有袁将军夫妻,我们夫妻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见上。这路不好走。” 他又想到自己来时带匹马还走半年。 方明珠附合:“是啊,有船还走那么久,有车坐还走那么久,”她跟着车和船,没有迷方向之感,只是叹气:“没有宝珠,让我一个人,我可不敢来。” 见天儿说烂了的事情再说一遍:“路上遇到劫道的,”格格捂着脸笑。 遇到劫道儿的应该这样笑吗?肯定不是。但褚娘子回想起来总要好笑:“拿个那么大刀,嚷着车轮印子重,把硬货送过来。” 褚大露出笑容,他早听过下文,但再听还是笑。对妻子遇劫道儿的反而笑容满面,这要不是妻子跟着宝珠出来的,貌似也不会。 “辛五娘子的儿子,天豹,那虎头虎脑有力气的那个,和万掌柜的争,又和孔管家争,他也要打,他也要打,”方明珠沉浸在故事里,笑得嫣然:“真好玩儿。” 悠悠对明月,似半梦又半醒:“没有宝珠,可怎么办呐?” “是啊。”褚大心里也在想,如果自己没有去见小袁将军——在袁训来看是“救”,在褚大来看,他是去“见”——哪有现在的好时光? 老兵对自己的殷切期盼思念家人的眼睛,时时都在面前晃动。 这对夫妻相得,他们闲了坐下来,不是说宝珠好就是说袁将军好,再不然说袁夫人好这里家人好,对以后的日子全无忧虑,充满美好的憧憬。 …。 有袁训打苏赫的新主张,萧观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