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当差没有不受煎熬的。我忍着您这好门生就是。”萧瞻峻对钟老大人悻悻,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庄大人,可是您当年弄来的。 弄来的,你就应当弄走才是。 看出二爷的心思,老侯还是笑得悠然,当差吗?全这样。皇上要你来享清福,有可能吗? 但此时月儿正好,这郡王府百年窖藏的酒也好,老夫我先乐一乐再说。 …… 他们饮酒的时候,宝珠还没有睡。 老太太是年高的人,如果是安养在家中,可能会少睡眠。可她是行程日久到这里,劳累还没有解过来乏。 又这两天会见郡王府的亲戚们,总有几个老成的见老王妃多病,郡王妃又忙,二太太和安老太太年纪相差太大不能相陪,二太太最近不出房门,倒没有人注意到。 年高的几个亲戚来陪安老太太说上半天的话,到了晚上,再用两盏好酒,老太太和邵氏张氏早就睡去。 留下宝珠单独和袁夫人说话。 “就是这样,”宝珠小心翼翼地道:“把母亲的珠宝动用,买下舅父府上的田产。”烛下,宝珠的面容上全是惴惴不安,抿一抿唇,对袁夫人羞怯怯一笑,乌黑而长的眼睫忽闪几下,等着袁夫人回话。 这里是袁夫人和安老太太的住处。要说袁夫人这个人,出身高贵,而又从不目中无人。郡王妃见母亲到来喜出望外,要把母亲安排在宝珠的对面,就是她正房的一侧厢房中,说这样母女可以从早到晚都在一起,都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也就能见到。 但袁夫人拒绝了女儿,她考虑到安老太太肯陪她前来,而她到了这里,就把老太太丢下单独居住,虽然老太太还有两个媳妇陪着,虽然老太太现在住的院子是宝珠以前住的那地方,是郡王府中除去老王妃、郡王妃、二房里,三处正房外,最好的地方,袁夫人也觉得这不合适。 “她一把年纪肯陪我来,我和老太太这就分不开,我是你的母亲,亲厚一些原没有什么,但住到你的院子里,像是把老太太抛下来孤单的做客人,这样不好,横竖我都来了,还能少得了和你说话吗?” 袁夫人这样告诉郡王妃,郡王妃素然起敬,就把母亲挪至和安老太太住在一起lt;script type=quot;text/javascriptquot;gt;reads();lt;/scriptgt;。 安老太太虽然不知道袁夫人有这样的话,但见到她的住处和亲家太太一样,足见郡王妃对她和对自己母亲没有薄厚之分,老太太自然是心中欢喜,就是南安老侯知道,也抚须欣然,认为住在这府里是来着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不体谅到宝珠的心意呢? 袁夫人赶着宝珠叫道:“好孩子,你这是为舅父,为舅父就等于为我,我喜欢还来不及呢,等舅父回来,让他好好的谢谢你。” 宝珠扭捏,面颊上有一抹红晕,低声喃喃:“是一家人,谢我,我当不起。” 地契全在桌子上,袁夫人就拿在手中看。想到这是自家媳妇为兄长收回的家产,而且又是在一个长辈没有的情况下,她自己拿的主意,袁夫人就心生欢喜。 在心里暗暗想儿子果然没有挑错人。 袁夫人是见过安家另外两个姑娘的,掌珠凌厉个性全在面上。这样的人不用多说,也个个包括她自己都明白,过强则会忽略很多。 专注某一件事,别的就都看不见。就是她看见了,也难有心神去考虑。所以专注一棵树,就失去整个森林。 失去那专注的树,反而得到森林。 执着以外,有可能才是真谛。那里天空更加的辽阔,但这句话的意思,不是让人不关注不执着。 凡事有度,有衡。 不管有多少人喜欢“强”,但真正明白强是与柔并存,甚至有时候是弱的,不多。 如果换成在边城的是掌珠,掌珠一定会落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