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西来事事自己作主,这和有夫人和老太太在,那当家大为不同。结果呢,你看看,老太太这是把奶奶嫁到福窝里,又送到福窝,郡王妃又这么的好,这就总也长不大。” 宝珠吐吐舌头。 梅英则笑道:“奶妈,奶奶在您眼里,几时是那端庄肃穆的人呢?”一句话说得卫氏自己也笑,说梅英说得对。 窗外几朵桃花悄悄的伸过来,在春风中摇曳着,也似借着春风好奇的打量下这房中的人,为什么大早上的就这么开心? 红花握着一把嫩黄柳条进来,面上兴冲冲的,发上新簪一朵桃花。“园子里好些马,说等下跑马给奶奶看,还有戏班子进来,和家里的小戏班子正在吵吵。” 宝珠兴致马上更起来,在镜子里笑问:“为什么吵?” “家里戏班子说外面戏班子那挂胡子长了,要借来用用,”红花比划到腰以下:“有这么长,”宝珠卫氏梅英一起笑问:“为什么要借,难道他自己没有?” “她有,但她说外面来的那挂胡子可以挂到她脚尖上,她戴上去能逗老王妃、郡王妃和奶奶笑。”红花在这里表了表功:“我让她不要把奶奶逗得太乐和,” 宝珠抿唇笑容加深,卫氏没说话,梅英是成过亲的,因为没有孩子,就又不懂:“红花又去淘气,人家当差你搅和。” “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红花大为得意,挪步子往条几上去,那里有一个白瓷的大花插,是宝珠用来插每天时新花草的。把柳条子理了理,红花边往花插里放,边低声嘀咕:“原来这成亲的人,也有不知道的。” 梅英耳朵尖,偏一个字不落的听见。见红花这样奚落她,梅英把袖子一挽,笑骂道:“你说的这是什么,等我揪你过来,当着奶奶问你才好。” 不等她过去,红花早跑出去。梅英不依,在廊下按住红花,问她道:“给我说明白了,为什么不能逗奶奶笑,我就不服气上来,你倒有我不知道的事。” 红花见新换上的水红绫衫揉得不成样子,嘟着嘴告诉梅英:“奶奶最近一个月里,凡是笑得狠些,就要溺了衣裳,我想到这一点上,才去交待戏班子,你这媳妇子,怎么倒不懂?” 梅英恍然大悟:“原来!”她微红了脸:“我进咱们家以后,就没有侍候过有身子的人,我把这事儿抛开不记得。” “你认输一回,真是难得。”红花扮个鬼脸儿,见正房里兰香往这里来,就和梅英上去问她:“是早饭钟点儿到了,” 兰香啐她们:“早饭钟点可不是到了,你们不侍候,王妃都看到你们在这里打闹,让我来问问,是奶奶还没有起来呢,不应该吵她好睡;是奶奶起来了呢,倒不侍候?”她把个小脸儿往紧里一绷,看上去还有几分能唬人。 梅英认真的当成真话,陪笑道:“好妹妹,让你说得我这脸上发烧,我这就进去请奶奶,可不能让郡王妃再等着,” 她才要走,红花和兰香都拍手笑起来:“好个嫂嫂,原来也不经吓。”梅英愕然又回过身子,见红花忍俊不禁:“你当兰香是个正经教训的人,可就错了。” 兰香手扶栏杆,更笑得要弯下腰:“孔家嫂嫂,你倒糊涂了不成?舅奶奶现在有了,是比天还要大的人,郡王妃从来不肯催她早起晚睡的,说几时困了就几时眠,要起来时,自然就起来,怎么会让我出来说这些,” 和红花一起嚷:“竟然这般好骗,以后骗她衣裳首饰到手,大门外面换瓜子儿吃。” 梅英就知道让这两个淘气的给忽悠,见她们笑出两朵春花出来,不好为这事发作,就板起脸另寻一件事情来拌嘴:“两个不会说话的小毛猴子,见到我男人就孔大爷,到我这里就嫂嫂,那我应该叫他什么?” “谁让你年青呢。”红花和兰香异口同声说过,还很有理的白了梅英一眼。梅英气结:“好好,我进去侍候,不管你们两个,等下又恼了,噘着个嘴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我可不再劝了。”她径直进房,卫氏和宝珠把她们的对话早听在耳朵里,都对着梅英笑:“对嘴输了的。”梅英自然不和红花兰香一般见识,才展颜要笑,外面又叽叽哝哝飘进来话,是兰香道:“嫂嫂莫不是糊涂了,她家男人她叫什么,她倒不知道?” “见到她男人她就犯糊涂,提起来就更糊涂了。”这话是红花接的。 宝珠哈地一声笑出来,而梅英气得笑出来,返身又往房门外去:“我把你们的小嘴撕……”兰香见势头不对,一扭身子跑了。红花让梅英揪进来骂了几句,陪了个不是,梅英才放过她。 看着她们闹了一回,宝珠知道是逗她喜欢,怕她无事又想袁训。可对着窗外桃红柳绿,宝珠又难免凝眸,孩子一天天渐大,怎么能离得开想他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