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窄又遇到,冯四少再次到了袁训面前。 这个地方好,侧边有大柱子挡住,又有一排酒缸或是腌菜缸,不容易让挤得动,是个天然的屏障。袁训和冯四少在缸后面会面,两个人都目光炯炯,带着互不服输。 “窃珠贼!”冯家四少从牙缝里又挤出一句,丝毫不管自己此时样子并不太好看,额头上无端多出来一块灰。 他还是这三个字。而这三个字,确切的指向袁训。 袁训想装听不到也不行,这个说话的人面对的是自己,面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在。 袁训火了,心想理理你的衣裳吧,你倒还有心思骂我? 见此时乱劲儿没过,也就不去核实名次是不是像那人说的那样,先和这个人吵一架再说。他瞪足眼睛:“宝珠是我的!” 旋即又有薄薄的冷笑讥诮而出:“与你有什么相干!”袁训想真是奇怪,一个两个的都来骂我是窃珠贼,宝珠是我的,我明媒正娶的,你们是不长眼睛还是不长耳朵? 看不到的,就去听听。 听不到的,就用眼睛看清楚。 宝珠光明正大是我的! 正大光明的知道吗? 冯四少则更加的来火,他素来是个憨厚斯文过于木讷的外表。可事涉到宝珠,冯尧伦认为自己有理由生气。 因为他的打小儿憨厚,他脸上就表现不出袁训的讥诮。当一个人把轻蔑表现出好几种表情,也是一种能耐吧。 这个人,就是此时的袁训。 冯四少有的,是肝火上升后的怒容满面。 他胸脯起伏着,先是微微的,带着还想压抑下去,再就越起伏越大,剧烈中怒吼道:“是我先求的亲!” “那又怎么样?”袁训大刺刺抱臂,心想一看这就是不会和人生气的人,还敢妄想来气你家小爷我。你先向宝珠求亲的是吗?这个我知道啊。 又不是不知道。 袁训反而放轻松,你越生气我越没事人般。想想他是应该生气的,宝珠不是他的,他想着得不到;我收入房中,他想着看也看不到,怪可怜的不是吗? 而想想小袁我应该是得意的,宝珠是抱在怀里娇滴滴的。 他就更加的得意起来。 一缸之外的地界不管怎么举人们怎么乱,这里空间却大,足够两个理论的人耍得开。小袁不但能悠闲抱臂,还能点着脚尖给冯四少看。他轻点着,慢慢悠悠:“啊,你求过亲是吗?” 那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在说一只苍蝇,再或者是一只臭虫。 如果让袁训来选,他认为臭虫更合适来比冯家四少。 冯家四少怒火满腔,转瞬眸子就红了,如果再能磨个牙,就好似要撕了袁训一般。 而袁训见到他这个样子,一面得瑟,一面心里也发毛。宝珠好似他的命一般,这个人是不是疯了?摆出这像他更在乎宝珠,得不到就要来和我拼命。 说回来,拼命你怎么不早点儿拼。 随即袁训叹了口气,他正在拼呢。他在考场上和我拼上了,而我算中了一暗箭。竟然与这个疯子同一名次。 好吧好吧,还有殿试不是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