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伯一跟上,宝珠还能有什么*。 她为这件事,小小的说过几回,说自己雇车去,还说红花儿都能一个人去太子府上,宝珠怎么就不能独自去看祖母。 她的丈夫精明过人,宝珠从铺子上事的就看得出来。想太子府上岂只有一个得力的生意人袁训偏偏相中孔老实,可见不是他早有了解——早了解自然算精明——;就是他慧眼识人——同样是精明。 宝珠为出门的事,就不能和他有底气的讲,只款款的说假如婆婆要用人,假如家里来客人,天天锁着大门可怎么好。 袁训就问她为什么天天出去,还一出去就是一整天,要弄成天天锁大门。 宝珠屡屡不赢,就只派红花儿出去。可这一回一回的不赢,离铺子开张的日子就越来越近。黄道吉日就在明天,这日子是红花特意佛前占卜求来的,宝珠并不是很信佛的人,可也讲究个讨吉利,她再不去看一眼,顶顶难过。 “别急,”宝珠低低的回红花,继续剪着手下衣裳。过年的衣裳早备好,这是袁训要的,下春闱的衣裳。 在嫁过来的前一小段日子里,宝珠就知道袁家和刚才想的不一样,颇有家底。嫁过来后,就更加的清楚。 她的婆婆无事时,十天半个月取出一件首饰给她,都带着这才想起来的神情,像是放了许久不用,所以才会忘记。而那首饰式样虽老,却无一不是精品。 宝珠每每回房欣赏那首饰,再想像自己婆婆年青时带这样的首饰,她年青时必定算是时新样子的,一定是艳冠群芳。 辅国公之女,岂能是一般人? 在这种认识下,她的夫君常爱布衣裳,总让宝珠没有理由的敬佩他。宝珠虽没有问过原因,却也想过必定是表凶没有出仕的缘故,就不肯乱花家里的钱。 手中的这一件,还是表凶自己相中的,是一件天青色细布,宝珠铺子里有,比绸缎便宜那么一丁点儿——有些细布甚至比一般的绸缎要贵——可沾上一个“布”字,作为妻子的宝珠还是敬佩他。 这总是有点儿偏心在内。 她就这么着,一面偏心的想自己丈夫是个节俭的人,至于真的节俭假的节俭,反正宝珠愿意这么着看重他。而另一面就想自己铺子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想了无数回,宝珠都不愿意告诉他。 成亲后夫妻耳鬓厮磨,情爱无比。宝珠早就没有瞒私房的心。她不肯说,是早先没有说,怕表凶查地契合同签的日期,就会发现另三间铺子在孔老实管的那间铺子之前买下。必定会问,以前怎么不说? 岂不是要同宝珠生分。 小夫妻情热如火,宝珠不认为表凶会生分很久,她怕的是另一件。表凶不见得会生气,以他那犯坏上来就促狭到底的性子,闲闲凉凉的问上一句:“你不能了,才来找我的吧?” 这多难听? 这多让人脸上下不来? 饶是好心告诉了他,还要听他这句话,那宝珠可不想让他看低。还是原样隐瞒,到铺子里赚了钱,再得意洋洋的提出,赚得表凶一脸的惊奇,宝珠脸上那才光彩。 把最后一块布剪好,宝珠主意不改,今年不告诉你。可不告诉他,就得独自出门,不能带上顺伯。 出去的红花又一次探头进来打眼色,面上已经急上来。 宝珠就心疼红花,冬天白昼晚,宝珠不午休,也让红花打个盹儿。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