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听得沈鱼提起龙门掌教,回头又见两位师兄弟已走远了,方同沈鱼回屋里去说话。 二人方落座,宋渊便说:“适才你与申道长对阵,我在旁边瞧得清清楚楚,你们的剑法确是极为相似,只不过……” “不过甚么?” 宋渊细细回想了一番又说:“不过你使的剑法招招精炼,处处比他略胜一筹。” 沈鱼听罢笑着道:“俺学的自然比他强。” 宋渊见此,笑着嗯了一声,“其实这事也不难猜,姐姐的师父素来打扮成女冠,想必修的也是道法。只不过龙门教既不收女弟子更不会收精怪入门,故而你师父定不是遁正途习得龙门剑法的。” 沈鱼不爱听这话,遂撇了撇嘴说:“你意思是……那是俺师父偷学的?那怎么偷学的竟比那个正经弟子学得还好?” 这一节宋渊方才也曾想过,若龙门剑法是鬼谷大仙偷学得来的,为何所学却比申灵都更为精妙?只方才听了申灵都所言,宋渊便另有了一层想法,“若是有人偷偷教她呢?” “谁?” “龙门掌教王灵官——申灵都说过鬼谷大仙同他是认得的。且道门中许多秘法只授予嫡传弟子,若鬼谷大仙的剑法是由王灵官所授,这便能说通为何你所学的虽是龙门剑法却又偏偏比寻常的高出一筹。” 沈鱼听了这话,心中一跳,不禁问道:“那﹑那王灵官……为什么要传师父剑法?” “那你得问问你师父为何恨道士?从前姐姐以为你师父恨道士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我却以为是因为这个王灵官。” 沈鱼听罢心里便生了个模模糊糊的念头,只未及细想又听得宋渊说:“二十多年前,王灵官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你道你师父恨他甚么?”宋渊语毕,见沈鱼默默不语,便又道:“……她自己被道士负了,便道天下间的道士都是恶人。” 沈鱼方才虽想到了这一层,但却不欲宣之于口。如今宋渊一语道破,她竟是难得一回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应对。 宋渊见她不应,垂眼睇了她一会方道:“龙门与隐仙不同,龙门中人不可婚娶,想来你师父原来也是晓得的,既是如此,终得了苦果又何苦把旁人也憎怨上了?且喜欢就喜欢了,难道喜欢道士很丢脸么?” 沈鱼听得这话,抬眼看他,见他神色竟有几分认真,心中不禁一跳,遂辩解道:“俺没有这个意思呀,道士挺好的,又会招魂又会收惊的,不是挺厉害的么?” 宋渊闻言,脸色缓了缓,又问她:“那你喜不喜欢道士?” 沈鱼瞧着他眼色彷如昨夜,彼时他说有话要同她说,只尚且不是时候,难道现在就是时候吗?沈鱼被他紧紧盯住,一时只觉心口砰砰乱跳,一颗心似要跳上喉头。 她被他瞧得心烦意乱,低了低头,却蓦地想起师父同她说过,千万莫要动心。 如此便是动心么? 沈鱼心中千回百转,却终究不敢看向宋渊,只笑了笑说:“俺觉着除了那申灵都,其他道士都挺好的,就像你的师兄弟——” 她话未说完,便见原来坐着的宋渊陡然起了身。此番抬首看他,只见他已是脸沉如水。沈鱼见此,一时未有言语,却听得宋渊说道:“……原来是我想岔了。”他说罢,也不待沈鱼回话转身便走了。 如此到得傍晚,沈鱼方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初时她还道来的是宋渊,只听清了便知原来是徐见山。她一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