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形态可怖,谁说话都不肯听。厨房熬了药,太医要喂楚王,被楚王用脑袋撞翻了药碗,赵恒亲手扣住兄长脑袋,太医再去喂,结果楚王全部吐了出来,身上洒满汤药,狼狈之极。 “取药,朕来喂。”宣德帝沉声道。 楚王狠狠瞪着他。 “父皇,让我试试吧。”冯筝憔悴地走过来,眼圈通红。 宣德帝看向儿媳妇。 冯筝恳求地与帝王对视,眼里还闪烁着泪光。宣德帝突然想到了他的那些女人,男人脆弱的时候,似乎女人的安抚更合适。 宣德帝颔首。 冯筝接过小太监端上来的药碗,目光扫过守在身边的众人,发现王爷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戒备,仿佛谁都是他的仇人,冯筝继续求道:“父皇,王爷现在不记得人,他不知道皇上与三殿下守在这里是关心他,人越多他越不安……” 似乎是要印证她的话似的,被绑的楚王又朝宣德帝吼了一声。 宣德帝便率先出去了,赵恒想留下来帮忙按着楚王脑袋,冯筝微微摇头,赵恒明白嫂子是在赌,赢了兄长乖乖吃药,输了嫂子可能受伤。 “多谢嫂子。”赵恒郑重道。 冯筝见他半边脸都被丈夫打肿了,也屈膝行了个礼。赵恒看向妻子,宋嘉宁快步走到他身边,夫妻俩并肩出了屋。 内室只剩楚王夫妻,楚王眼中布满血丝,狂暴地盯着对面的女人。 无人打扰,冯筝端着药碗看着自己的丈夫,他披头散发形容狰狞,可她却记得丈夫发冠整齐华贵威严的模样,在外面气势汹汹是个王爷,到了她身边,他脸皮厚如城墙,对她又特别的好,她说什么,他都愿意听。 冯筝不信丈夫真的忘了她。 放下药碗,冯筝一步一步朝楚王走去,离得越近,楚王挣得就越凶,魁梧的身体将捆绑他的绳子蹦得紧紧的,愤怒的抗拒吼声惊得一帘之隔的宣德帝等人都皱紧了眉。只有冯筝毫不畏惧,慢慢地停在了楚王对面,然后,她朝楚王笑了,眼中有泪落下来,但她嘴角上扬,眉头舒展,笑得温柔动人。 楚王忽然不挣了,困惑地看着她。 “王爷,我记得咱们成亲那晚,你抱着我说,说你最喜欢我笑,说你永远都忘不了我坐在马车里笑的样子。”冯筝一边柔柔地说,一边缓缓地靠近一步,想起洞.房花烛时的忐忑、羞涩与意外的甜蜜,冯筝情不自禁蹲下去,双手扶着楚王膝盖,仰头,期待地问他:“王爷,我这样笑,您还喜欢看吗?” 楚王没看到她笑,视线随着她眼中涌出的泪慢慢下移,这滴泪不见了,又有新的流了出来,看着看着,他脸上忽然有点痒,楚王垂下眼帘,可还是看不到脸上有什么。他想发火,一只凉凉的手突然伸了过来,轻轻地贴住他脸。 楚王再次看过去。 “王爷不哭,我会一直陪着你,我给王爷熬药,王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冯筝帮他擦了泪,再温柔地将王爷面前凌乱的发丝拨开,露出男人恢复白皙的俊美脸庞。而楚王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弄他的头发,他只目不转睛地看她。 丈夫肯接纳她了,冯筝心底浮现希望,端来药碗,见他皱眉,冯筝先自己喝了口,再哄他:“一点都不苦,不信王爷试试?” 楚王看看她红润的嘴唇,再看看瓷勺,缓慢地点了下头。 冯筝大喜,身体前倾,努力控制想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喂了他一口。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每当楚王不想喝了,冯筝就柔声哄,一直哄得楚王喝了满满一碗。 喂完药,冯筝帮丈夫擦擦嘴角,停下来时,她低低道:“王爷病了,我接升哥儿回来孝敬您。” 事到如今,她只想一家人团聚,再也不用求别人什么了。 ☆、170.170 冯筝哄楚王喝药的时候, 宣德帝见长子肯吃药了,终于松了口气,一转身看见老三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平时一身清雅书卷气, 刚刚却不顾一切地拼命制服兄长,被打了脸也忙前忙后的, 宣德帝顿时又心疼起这个儿子来, 对宋嘉宁道:“这边有朕看着,你扶元休去厢房,洗漱上药。” 老三也一晚没睡了。 宋嘉宁早就想拉王爷上药去了, 见王爷忧心楚王, 她没敢劝, 现在皇上发话,宋嘉宁便看向自己的丈夫, 面带哀求。关心哥哥是应该的, 但也不能疏忽了自己啊, 瞧那脸,都该肿成包子了, 就像一块儿美玉, 几乎被人一拳砸碎。 赵恒走到内室门前,掀开一丝帘子,见兄长老老实实地喝药了,他才朝宣德帝行个礼,领着王妃走了, 身后跟着一个太医。 赵恒这是皮外伤,要涂消肿的膏药,肿了那么大一块儿,涂起来需把握好力道,太医便想亲力亲为。赵恒方才只想着兄长,无瑕考虑自己的仪容是否得体,现在稍微平静下来,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料到脸上必然十分狼狈,便对宋嘉宁道:“你来。” 说完起身,转眼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