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添妆。” 殿内的宗室贵女们表情不一,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不屑。蓁蓁对章皇后甜甜一笑,说道:“娘娘赏赐,蓁蓁岂有不收之理,多谢娘娘。” 她退到自己的位置坐好,坐下才发现,身边的人恰好是刚被封为贞顺郡主,即将远嫁和亲的贺依兰。 贺依兰的眼神落在章皇后赏给她的凤钗上,觉得那闪烁的金光格外刺眼。 蓁蓁被她的眼神看的不舒坦,蹙眉问道:“郡主看我做什么?” 贺依兰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脸转向一边。蓁蓁暗骂了一声有病,坐在她另一侧的宗室女与她搭话,她就更顾不上搭理贺依兰。 在场的宗室女大多都去过万寿节宫宴,贺依兰在众人面前出丑,又惹怒了章太后,如今即将去往西羌和亲,可以说是一点交往的价值也没有。她们理所当然地忽略她,却对蓁蓁很是热络,盼着她在太后面前多多提携自己,好得到一门满意的亲事。 等到章皇后开口放人,众人已经在宫里盘桓了一上午,蓁蓁不想再被纠缠,带着月竹和影七绕路,甩开了那些太过热情的宗室女。 “咱们再留一会儿,等她们出宫了再走。” 蓁蓁沿着御花园边上的小路走着,不知怎的又下意识地来到了朝露殿附近,此时宫门开着,应是有人在里面。 她想着楚凌渊或许也在,脚步微微迟疑,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一道熟悉的明黄身影从门里走出来。楚凌渊凤眸微抬,眼神掠过她站的位置,短暂地停留一息,又若无其事看向一旁。 蓁蓁呼吸一滞,捧着一颗扑通乱跳的心,藏在路边的巨石后。影七和月竹在远处站着,看到她的反常,正要走过来,却被蓁蓁摆手阻止。 蓁蓁等了一会儿,偷偷从巨石后看了一眼,却见楚凌渊还站在朝露殿门口,身边没有跟着暗影,目视前方,神情冷淡。 她心绪纷乱,正不知所措,远处又走来一个衣着亮眼的少女,蓁蓁不过瞥了一眼,就认出那是方才在凤禧宫里坐在她旁边的贺依兰。 她来干什么? 眼看着贺依兰一脸娇羞地走到楚凌渊面前,以最优雅动人的姿态行礼,低眉浅笑对楚凌渊说话,蓁蓁几乎是不错眼地盯着两人,心中产生一丝从未有过的焦虑。 楚凌渊掀了掀眼皮,看向面前搔首弄姿的女子,凤眸里难掩厌恶。 被那双深邃的黑眸盯着,贺依兰心乱如麻,用手绞了绞帕子,又扶了一下自己发髻上的钗环,轻声漫语说道:“殿下,依兰就知道您会在这里。” 楚凌渊目光微冷,瞥了某处隐匿的暗影一眼。 躲在暗处的暗影无端受了责难,看贺依兰的眼神既愤怒又困惑,太子的行踪十分隐秘,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贺依兰见对方沉默不语,心里着急,分寸顿失,说道:“殿下,依兰今日进宫,除了去向太后和皇后拜礼,更是想见您一面。” 楚凌渊目光里泛着冷意,依旧不答,贺依兰深怕错失这个机会,只能自顾自说道:“殿下可知?再过两个月,依兰就要去往西羌和亲,依兰不是不愿意为两国之间的和平牺牲,只是怕殿下失去一个扳倒章氏的助力。” 楚凌渊面露不耐,听到她最后一句话,终于施舍给她一个眼神,冷声问道:“何意?” 贺依兰双眸一亮,心知自己的机会来了,她要向面前这个男人证明,她是有用的,从而让他反对章太后的旨意,不把她送去和亲。 “殿下不日将成为北周天子,依兰有一件事藏在心里已久,深知不该再向殿下隐瞒,因此必须在铸成大错之前说出来。” 贺依兰顿了顿,小心观察着对面那人的脸色,见他没有离开之意,反而一副听她细说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底。 “殿下,依兰年幼时曾有术士批命,那术士言我命格极贵,若能入宫侍君,可保江山永固。” 贺依兰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自以为机智。她不能一语道出重生的事,只能借由术士批命,让楚凌渊相信她是皇后命。然后她再将自己知道的先机告诉他,为了从章太后手中尽快夺权,他一定会极力阻止和亲,甚至立自己为太子妃。 楚凌渊眼中的讽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扯起一抹冰凉的笑,漫不经心道:“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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