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派,还有大冢宰的党派虎视眈眈,赵公知道这潭水深,因此想要一个人先前探探路,可惜我并非是这个子高的人,倘或进了潭水,便是灭顶之灾,只能辜负了赵公的一片好意了。 宇文宪说罢,转身就要走,赵国公宇文招立刻说:四兄你当真便甘心么!?这天下,是我们大周的天下,是我们宇文家的天下,姓杨的汉儿算甚么!?四兄真的甘心这些汉儿骑到我们的头顶上拉屎拉尿么!?我大周的天下,眼看着便要败光了,百年之后四兄到了黄泉之下,拿甚么颜面,面对我宇文家的列祖列宗?!你如此窝窝囊囊,忍气吞声,真的心甘情愿给姓杨的做一条走狗么!? 宇文宪的脚步突然顿住了,站定在寒风之中,咧咧的冬风吹拂着宇文宪的衣摆,撕扯着他的衣袍,四下变得寂静无声。 就在此时,突听一个嗓音说:放你的狗蛋屁! 宇文招没想到有人这么直白的骂自己,转头一看,是个眼生之人,仔细再一看,原来是杨兼从外面招回来的降臣,好似是北齐的都督,叫做韩韩甚么来着? 韩凤从远处走过来,扛着长戟,唰一摆,咚!重重戳在地上,激起滚滚的尘土,宇文招眼看韩凤身材高大,魁梧有力,又看到他执着长戟,自己却没有兵刃,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宇文招冷声说:我大周的皇宫,真是甚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了!本公与齐公说话,甚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乌烟瘴气的齐贼降臣来插嘴?! 插嘴?韩凤手腕一拧,长戟的光辉在日光下凛凛生威,冷笑说:要不要阿爷用长戟给你刷刷嘴!我看你这张丑嘴,吐不出甚么好话! 你宇文招从未见过如此混不吝的。 韩凤又说:说的如此大义凛然,一口一个宇文,难道你便没有私心么?我看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儿,便是想让你四兄冲锋陷阵的去送死,你好跟在后面捡瓜捞,脸皮子倒是够厚,佩服佩服! 宇文招怒声说:这里是我大周皇宫,你一个外人,有甚么资格与我说话?还不快滚开! 韩凤哈哈一笑,还想再说,却被宇文宪拦住,说:韩将军,不必多费口舌了。 宇文宪转头看着宇文招,说:我无争权之心,如果你想找人趟水过河,可能找错了人。 宇文招眯着眼睛,死死盯住宇文宪和韩凤,还想要再说甚么,便听到脚步声和笑声,一道温和的声音说:好热闹啊,这么多人? 赵国公宇文招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他最不想见到之人。 镇军将军杨兼! 杨兼怀里抱着小包子杨广,也是来给太后请安的,太后素来喜欢杨广,杨广可是中老年人杀手,不只是把杨忠哄得团团转,更是把太后也哄得欢心,这趟杨兼带着杨广特意进宫,便是让他来稳住太后的。 杨兼没想到正好撞见了韩凤骂街,眼看着局面愈演愈烈,便走过来劝架。 杨兼走过来,因着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所以他的身后还跟着近日新提拔的近卫元胄。 元胄一身介胄,威风凛凛,手握佩刀,一脸的大胡子,眯着虎目,护卫在杨兼身后,饶是任何人多看一眼杨兼,都会被元胄凝目对视。 宇文招看到杨兼走过来,稍微收敛了一些,转眼便看到了杨兼身后的大胡子元胄,随即冷笑起来,说: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武陵王世子啊。 元胄现在身份落魄了,已经不是甚么世子,如果他是世子,也不必在军中做一个砍柴的小兵了,赵国公宇文招显然是认识元胄的,所以故意开口奚落元胄。 元胄根本不为所动,仿佛一尊石佛,定定的站着,根本不施舍宇文招任何一个眼神。 杨兼笑了笑,说:原来大家伙儿都是老相识了,那便宜很多,兼看今儿合算,要不然元胄你与赵公叙叙旧? 杨兼这口吻,满口都是威胁,赵国公虽然在人前敢奚落元胄,但宇文招的身材和元胄完全不能比,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别,也不敢私底下招惹元胄,只怕元胄是个横起来不要命的。 哼!赵国公宇文招冷哼了一声,不屑的看了众人一眼,说:看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还能翻出甚么天去。 说罢,一甩袖袍走人了。 杨兼看着宇文招气势汹汹,其实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一声,对宇文宪说:齐国公,无妨罢? 宇文宪拱手说:有劳将军担心,无妨。 杨兼又转头对元胄说:没想到你还认识赵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