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你要点碧莲吧,一把年纪的人了,长得不好看,想的倒美。” 罗老太倚老卖老惯了,可没想到这个小辈居然敢当众顶撞自己,菊花脸上刚刚显露出来的笑容立即就消失了,横眉立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 燕琅轻哼一声,抬着下巴,居高临下道:“我有娘养没娘教都能混成这样,算是不错了,总比某些有娘养但还是丧尽天良抛妻弃女的畜生好得多吧?大妈你把儿子教成这样,他还不如没妈呢。” 罗老太简直要被气炸了:“你,你个小畜生说什么?!” “耳朵坏了就去配助听器,实在不行就去学学口语,你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自己听不清楚还叫我重复第二遍?” 燕琅轻蔑道:“钥匙三块钱一把,十块钱三把,您配吗?” 罗老太当年也是骂街一霸,什么时候被人挤兑成这样过,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她,橘子皮似的皱脸都跟着白了。 罗建良搀扶着自己亲妈,为难的说:“小欢,你别这样,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 “我这样怎么了?难道不是她先狗嘴里不吐象牙的?怎么着,她打我左脸,我还得把右脸伸过去给她打?她是成了精吗,脸面这么大?!” 论怼人,燕琅还没输过,斜一眼渣男母子,噼里啪啦道:“还有,别一口一个长辈,你跟我论的着吗?我爸早八百年就死了,坟都炸了好几遍,我奶死的更早,骨灰都被风吹散了,您二位跑我跟前来认什么亲啊。” 这一席话骂的也忒狠了,罗建良娘俩脸皮都白了,沈家老两口也听愣了,沈明杰偷偷摸摸的朝她伸了个大拇指,沈卓风嘴角弯起来一点,含笑看了她一眼。 钱春玲头上挨了一个炸雷,这会儿总算是缓过来了,她扭头去看罗建良母子俩,痛恨道:“我算是听明白了,姓罗的,原来你之前结过婚?!” 罗老太捂着心口摇摇欲坠,听她这么问,眼底不禁闪过一抹心虚。 罗建良目光冷漠的看着她,说:“钱春玲,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从一开始,我们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哈哈哈!我离你麻痹!” 钱春玲抡起手包砸在他头上,边砸边骂:“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现在用不着我了是吧?你觉得你们罗家缓过这口气来了是吧?!” 她整张脸都涨红了,什么形象都顾不上,指着他破口大骂:“当初是你主动追求我,说喜欢我,要跟我结婚的!你知道为了把你爸调回来,我们家老爷子走了多少关系,说了多少好话吗?好啊,现在你们家缓过这口气来了,你说我们的结合是个错误?我草你妈!” 燕琅的声音本来就不算小,钱春玲的声音更大,刚刚过了晚饭时间,大院里的人家都收拾着准备睡觉,听见外边有人在吵架,都纷纷出来看热闹。 沈老爷子看周围那些探头探脑的孩子就觉得头疼,咳嗽了一声,说:“都看什么呢,回家去吧,没见过两口子吵架?回去回去!” 说完,他又跟罗建良说:“小罗,自家的事情不要在院子里闹,叫左邻右舍看着听着,难堪不难堪?回家去说!” 沈老爷子德高望重,他这么一说,看热闹的人就散了大半,钱春玲赤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罗建良,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了。 燕琅看这儿好像没自己什么事了,耸耸肩,向沈家老两口道声再见,就打算离开这儿了,腿还没迈开呢,就被钱春玲给拉住了。 “小谢,请你留下来,咱们三方对质,把话给说明白,”她红着眼睛,声音恳切的说:“我当年跟他结婚的时候,的确不知道你之前结过婚,还有孩子,他罗建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也应该给你和你妈妈一个交代!” 燕琅想了想,点头说:“好吧。” 罗建良白着一张脸,看看钱春玲,再看看燕琅,沉默着抿紧了嘴唇,算是默许了这件事,搀扶着罗老太走在前边,往罗家院子里去了。 钱春玲跟在他们后边,燕琅提着手包与钱春玲并行,沈卓风说了一句“明杰,送你爷爷奶奶回去”,随即也跟了上去。 沈老夫人怔了一下,跟丈夫对视一眼,又会意的笑了。 燕琅在对着罗老太口吐芬芳的时候,就做好了跟沈家再不往来的准备,毕竟沈家人不知道事情原委,又跟罗老太是老相识,看她几乎要把罗老太母子俩喷的半身不遂,说不定就会觉得她刁蛮刻薄,难以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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