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沙发上。 钟远慢慢品出些许不对劲:“你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床棉被、两个枕头?” 明明上次帮她搬家都不是成双成对的。 温眠却不答,嘻嘻对他笑了两声,步伐轻盈地回房了,独留钟远一人在客厅深思。 *** 温眠把人留下来,却没打算做什么。不过想到钟远离她只有一墙之隔,温眠还是激动得睡不着。时间已经过了她平常睡觉的点,她却越想越精神。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温眠决定摸黑下床。 她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想看看钟远盖好被子没有。 如果能欣赏到钟远的睡颜就好了。 她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朝沙发处走去,还未走到跟前,突然听到前方有人警惕问:“你过来干什么?” “我梦游。”温眠吓了一跳,下意识说道。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温眠在钟远面前没什么包袱,愣了几秒自己先笑了出来。她边笑边在沙发不远处的地毯上坐下。 钟远想了想也笑了:“你能不能想个好一点的借口。” “我紧张啊。”温眠并不心虚,相反十分坦然,甚至与钟远聊了起来,“你怎么没有睡?” 钟远不答反问:“你呢?” “太开心了吧。”温眠想了想,“过年了我就十七岁了。”顿了顿道,“这是我记忆中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父母未去世前,温眠的记忆中只有他们的争吵,不分场合不分时节,她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是过得心惊胆战的,算不上安心。后来又到了温建北家,过年的温馨都是他们的,她一个人只得到了孤独与排斥。 只有今年才算真正的合心意。 “会越来越好的。”黑夜里,钟远安慰的声音传过来。他不擅长安慰人,想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温眠的反应却不冷淡,她笑了起来,笑声悦耳,让钟远想起初见时他背着她买药时听到的风铃声,叮叮当当,不知不觉就在心里留下了痕迹。 温眠与钟远聊了很久,最后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卧室。她本该心满意足,却突兀地做起了噩梦。她梦到分别的那一幕,她死亡了意识却未消,像游魂一般困在钟远身边,看着他失魂落魄,看着他哀恸大哭,她伸手要去抱抱他,自己却化成了光点。 温眠猛然惊醒,眼中湿润,仿佛是梦中的泪。她极力避免自己想起这分别的画面,如今猝不及防面对,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抽痛,下意识起床,想要去找钟远。 客厅安静无比,沙发上摆着枕头和叠好的被子,整齐得仿佛无人动过一般。她怔怔地看着那被子,觉得一瞬间力气仿佛被抽空,捂着心口慢慢在地上坐下。 如果生活里没有钟远。 如果她没碰见钟远……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很快钟远走了进来。 他看到温眠失魂落魄坐在地板上,一怔,下一秒与温眠含泪的目光对上,心里突兀地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细小的针扎进经脉里,疼痛来得突然而莫名。、 不等他作何反应,温眠站起来,跑过来一把抱住钟远。 “对不起。”她突然哽咽,分不清前世今生,“我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钟远慢慢伸手抱住温眠,整个人仿佛分裂成两半,一个满心悲怆,一个怔然不解。 *** 温眠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一切。 钟远走后,温眠一个人想了很久。有些事情以前不敢细想,如今仿佛涨潮的海水纷纷向她袭来。她觉得自己像个恶人,她在上辈子受的伤,却要在这辈子的钟远身上寻找慰藉。她遇到他时,他还不喜欢她,是她不管不顾接近他,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对他来说,简直是无妄之灾。 这辈子的钟远应该拥有着全新的人生,他没有他们上辈子的记忆,没有与她经历过那些欢乐与悲伤,也没必要接受她并不纯粹的心思。 温眠难以控制自己的想法,这辈子的钟远和上辈子的他,是一个人吗? 她胡思乱想,仿佛掉进一个坑里,怎么都爬不出来。她从白天想到了晚上,茫然中听到了门铃声。她不动,那铃声却不停,她踉跄走到了门口,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