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苧抱着她,桃花眼氤氲一片,秦夫人忙地安抚,“别哭,哭花了妆容,可就不美了。”替她抹了眼泪,“安心吧,柳暄待你,娘亲与母后都挑不出错来,欢欢喜喜的等他来。” 及至那道伟岸的身影,秦初苧点头,可是红盖头披下,她就紧张地攥紧了手指,心里默念着,师父何时来? 国公府面前一片喧闹,柳暄穿了一身红衣,身姿朗朗,眉眼俊极,像是玉石积雪而融,风姿威仪,国公夫人送他至门前,府门前众人俱是惊艳地惊叹一声,国公夫人笑道,“我是真没料到,还有这一天。” 当年,国公爷离京不回,柳暄又待在暗卫营不出来,从不回府,渐渐地,她也习惯了,之后世子爷出京剿匪,结束了便至南屏六城打仗,两人更是不联系,后来世子爷回京,她出府迎接,却接到了他要修道的消息,不免一怔,“这是何故?” 当时柳暄只道,“也没什么原因。” 实则也有国公爷插手,他在南屏六城不管是打仗还是整治军务,素来以狠辣出手,国公爷觉着他杀戮心太重,劝说多次无果,就让青俊山的老道人来劝。 时值战事早已结束,南屏六城被他治理得安稳繁华,他的日子就无趣起来,老道人问,“世子爷可觉着厌烦?”他道,“厌烦又如何?” 他厌烦的何止这些? 在暗卫营见惯了鲜血杀戮,也见惯了人心恶毒,该死之人的血多么脏啊,他嫌弃地不再去想,老道人以此为机,“世子爷既觉无趣又厌恶,不妨修道试试?” 世子爷随性而为,“也不是不行。” 住进了宫观,每日瞧瞧道经,日子就散漫起来,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没成想遇到了一个姑娘。 “去吧,初初在等着你。”国公夫人道。 柳暄翻身上马,红衣烈烈,耀眼夺目,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往长公主府去,沿街聚满了看热闹的人,只是在柳暄过来时垂下头,不敢细瞧,过去之后哄哄乱乱地议论起来。 骏马嘶鸣着到了长公主府,柳暄不顾众人非议,抱着秦初苧上了花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再紧张,我和你一起坐花轿了。” “不能这样。”隔着红盖头,秦初苧慢慢松了他的手,“师父,我不紧张了,我们很快就又见了。” 柳暄不舍地松开她。 两人在建好的公主府成亲,圣上太后等人已到了,欢天喜地的成亲仪式一过,秦初苧背送入洞房,本不该跟着的柳暄送她至房门,“我很快回来。” 他说的很快,便真的很快了,圣上等人只能替他看着喜宴,他回了喜房,见秦初苧老老实实地坐着,当即挥退众人,无奈地走过来,“做什么这么听话?” 秦初苧低语,“既是成亲,那该是这样的。” 柳暄当即命人回来,按着礼仪接了帕子,俯身挡住秦初苧,命人即可退下,房门一关,他才侧身笑了一声,“脸这么好,可不能让旁人瞧见了。” 男人将秦初苧拢至怀中,身体相贴,混为一体,“只能我瞧。” 夜色弥漫,红烛滴泪,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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