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车里问秦夫人,“哀家总觉着初初哪里不对?”秦夫人握着她的手,“母后所言极是,她心里憋着坏呢。” 秦初苧掀开车帘,时不时回头望了一眼,马蹄声传来,她欣喜地瞧去,却是张载言跨马而来,“臣来送送公主。” 秦初苧失落地谢过。 很快,队伍启动,慢慢地出了皇城,张载言立在马上未动,秦初苧的马车是太后命人打造的,华贵非常,在队伍中十分扎眼,张载言贪恋地望着那车,身侧夏风突地一呼,一道长鞭从他的眼前甩过。 广袖翩翩,骏马飞驰,男人一闪而过,可那满身风姿,京中再无第二个人能有,张载言瞳孔骤然一缩,世子爷! 华贵马车饰有宝石,秦初苧指尖轻轻抚过,耳边不放过一丝动静,但是没有动静,她哼了一声,可慢慢地,哼得就没有底气了,眼角也快湿了。 突地,队伍末尾,传来几道异口同声的疾呼,“公主且慢!”刘牧率人驾马拦车,挥开一旁的侍卫, 车帘猛地被掀开,秦初苧欣喜地趴在车窗上回头,男人一身玄衣如战甲般威势赫赫,驾马至车前,目光沉沉地一俯身,两人几乎贴面,他一开口,秦初苧就感受到了他的怒火,“以退为进?” 秦初苧佯装疑惑,“师父在说什么?” 柳暄腾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薄耳,“你自己清楚,下车。” 秦初苧在心里洋洋得意,面上为难地拒绝,“天好热,我要同皇祖母娘亲去避暑,师父是和张大人一样,来送我么?” 世子爷侧目,张载言遥遥望来,纹丝不动,太后那边得了消息,正要出来赶人,被秦夫人握住了袖子,“母后就随初初的意吧,她折腾这一出,不就为了此刻?” 太后叹息着坐好,“中意谁不成?偏要喜欢一个黑心肝的!” 此时黑心肝的面色阴沉要滴出水来,“真不下来?” “不下。” 秦初苧扬扬下巴,眉眼飞出一抹放肆,偏因生得好,这样的动作做起来,极为赏心悦目,柳暄缓缓眯了眼,“那公主便去吧。”调转马头要回去。 “师父走好!” 秦初苧心里尖叫着,去就去,还偏要去,急你,气你,看你还要答应圣上为我选驸马! 结果马车一动,她急得直拍车窗,背对着她的男人毫无反应,她恼极了,眼泪啪啪地往下落,索性坐回了车里。 待马车行驶一截路,马蹄声再传来,随后男人无奈的轻淡的声音也追了过来,“不要闹了,下车,我带你去避暑。” “停车!” 秦初苧眉眼一展,撩起裙角才钻出马车,马背上的男人一伸长臂揽过她,她坐在男人怀中,回头就提要求,“先说好,我不要回观避暑。” 唇畔浓笑,秀靥娇美,长而翘的睫毛垂着泪珠,一想到这是因自己而有的,柳暄便觉她越发可爱,得多多怜惜,不免在心底叹了口气,“再不让你去观里了。” “初初既然怕热,我便带初初去南屏。” 柳暄圈紧怀中女子,这一声初初喊得,不止让秦初苧又惊又羞,他自己都软了心肠。 第35章 任谁也没有料到柳暄此次出观便罢了,竟还要出京去南屏,众人哗然,所幸太后被秦夫人说服,早已驾车远去,不然还得一番争执,宫中的圣上知了,捏着北疆的来信,若有所思。 前阵子,蒋婖被杖毙,傅均孤身回了北疆,与北疆王将事情一说,北疆王自觉失了颜面,当即命人将蒋婖所住院落夷为平地,族中人亦对蒋婖厌恶不已。 唯独十来岁的傅良嘉不知事情原委心存怨怼,傅均深受被蒙蔽的痛苦,精神不济无暇安抚他,等他心里好受了,傅良嘉却突然失踪了,王府翻遍了整个北疆都没寻到,开始向四地派人寻找,北疆王又向京中发信,希望京中多操心。 圣上前日接到来信,昨日便命人暗中将京中翻了一遍,一无所获,此时圣上揣度着,既然柳暄去南屏,可在南屏查探傅良嘉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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