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了台阶,秦初苧后背猛地刺来一道满是敌意的视线,她回眸一望,殿门却无李枝,唯独傅均夫妇立着,秦初苧当自己多疑,安心同张皇后出了太后宫中。 殿门口这边,傅夫人笑着问傅将军,“将才犯什么傻,瞧把人家姑娘吓的。” 直到秦初苧的身影消失,傅均才收回视线,满脸深思,“长公主及枝儿是如何认回来的?” “是因一块玉坠,当年太后亲手将那玉坠戴到了长公主的脖子上,三皇子带回来的长公主亦有块一模一样的玉坠,太后便欢喜地应下了,夫君这么问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兴许是我眼花了吧。” 傅夫人轻声应下。 两人进殿见了太后,听见李枝低低啜泣,问了缘由,傅夫人安慰几声,傅均打量了长公主与李枝几眼,眸中透出一股不满意,他觉着怎么瞧这两张脸都与太后不一样。 太后年事已高,宫中人只认识她如今的模样,大都忘了甚至没见过她十五六岁的模样,便是朝中官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也没几个瞧过的,北疆王府却大为不同,时至今日府中还留有太后年轻时的无数画像,傅均想起再殿门口遇到的那张玉容,分明像极了十五六岁的模样。 傅均坐不住了,行礼告退,傅夫人从身后追来,“夫君这是怎么了?”傅均拉她至无人处,将疑问提了,好半响她才惊呼,“不可能的,谁这么大胆子欺瞒太后?” 这边张皇后已命人送秦初苧出宫,秦初苧行礼感谢,张皇后表情漠然,“只是受人之托罢了。” 秦初苧上了马车,一路都在思考皇后娘娘受了谁的托付,回到府中,秦仲清忙地过来,见其无事,这才安心,秦初苧道,“是皇后娘娘帮了我。” “也是张大人帮的,他知了以后就说往宫中传信了。” 果然是师父! 秦初苧唇边绽开一抹笑,及至晚间,秦仲清特意邀请张载言过来小酌,秦初苧行礼谢她,他却闪身避开了,“哪里是我,我本欲传信,没料到世子爷快我一步,秦姑娘还是要感谢世子爷吧。” “隔壁修道的世子爷?”秦仲清难以置信,说话声音有些打颤,秦初苧也惊讶,但还不至于到了她爹这个程度,“爹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犯愁怎么感谢世子爷?” 秦初苧思付道:“我有方法。” 没过多久,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悄悄地敲开了世子爷的府门。 也正是这个时刻,京郊外的旧宅子里,正屋破旧不堪,一个女人揭下了头上的幕离,露出一张风韵动人的面容,她虽不如一旁的蒋柔年轻,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柔媚,蒋柔甜甜地喊了一声,“姑姑坐。” 女人坐下来,蒋夫人俯身递过来一杯茶,女人瞧了一眼没接,蒋夫人讪笑着放桌上,“大姑娘别嫌弃,如今候府没了,疼你护你的兄长也没了,日子难过得很,也喝不得什么好茶了。自然,如今大姑娘成了北疆王府正儿八经的夫人,少不得好茶喝。” 她局促不安又讨好的模样瞧得女人心烦,女人一把抓过她的衣领,令其瘫在地上仰视自己,“我只问你一句,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长公主是真的长公主么?” 蒋柔一惊,“姑姑你在说什么?” 蒋夫人却是瞳孔一缩,嘴唇抖得如何都阖不上了,她口中的大姑娘俯身,轻轻诱.惑道,“告诉我,我就为大哥报仇,帮你杀了秦仲清及其妻女。” “不是,她是个假的!” “砰”得一声蒋夫人被扔到了地上,她苟延残喘似地咳了几声,泛白的面容丑陋地狰狞着,“她脖子上的玉坠是府里仆人捡来的。” 那仆人见到后其实是想独吞了的,但被另一个人瞧见了,两人都想占大头,闹得全府皆知,惊动了在府中与将继等人厮混的三皇子,三皇子见了那玉坠大为震惊,挥退几人只与蒋继道,“此为失散多年的长公主之物!” 武安候府不可能放过这个天大的良机,但询问那两个仆人,他们却只说在府门口捡的,一日之中府门口来来往往,若是去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秦仲清之女可叫秦初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