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过才过了半个多月。 顾青裴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挂电话,他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我回家了,刚从天津回来,项目启动了,一定会赢利的,我有把握。我忙完了马上回来了,你在哪儿呢?” “你说句话,你到底在哪里?回家吧,我在家等你。”原炀反复强调着“家”这个字,口气越来越急。 顾青裴好半天才缓缓开口,“我不住那里了。” 电话那头也陷入了沉默。 顾青裴慢慢坐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呼吸困难,但他还是坚持说着,“原炀,你如果早生几年就好了。不过,没什么如果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原炀沉重的呼吸声传进顾青裴耳朵里,让他鼓膜生痛。 原炀哑声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吗,我整天东奔西跑都是为了谁,顾青裴,你不能让我为了你彻底变了个样儿,又不要我。” 顾青裴握紧了拳头,默默挂断了手机。 就这样吧,他这个年纪,跟年轻人玩儿不起了,这样对谁都好,对谁都好。 放下电话之后,尽管头晕脑胀,困倦不已,却再也无法阖眼。 等待开标的过程是漫长而又焦虑的,但是他们除了等待结果,已经不能做什么了。投标时一家企业自动退出了角逐,实际上只剩下了三家,估计除他们和原立江的另外一家,只能在利润空间上做接近底线的让步,否则是没有办法和他们竞争的。 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有一天,顾青裴接到吴景兰打来的电话。 他颇为意外,他和吴景兰接触并不都。 吴景兰的声音很沉,但语气还算客气,“顾总,近来可好。” 顾青裴想到这是原炀的面前,觉得面颊有些发烫,他低声说:“还好,吴总呢?” “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现在不肯回家,不肯透露行踪,不肯和自己的父亲说一句话,你说我好不好呢?” 顾青裴沉默了。 “顾总,你应该知道他在哪里吧。” “我不知道,我跟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他为了你有家不回,你却说你们很久没联系,叫我怎么相信?”吴景兰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丝激动。 “是事实,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吴总应该高兴才对,原董的目的达到了。”顾青裴并不是想出言讽刺,他对原炀的母亲还是尊重的,他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吴景兰却足足停顿了三秒,才开口:“立江这件事做得欠妥,不过,如果最先知道这件事的是我,我可能更加无法控制自己。你没有孩子,体会不了为人父母的心。” 顾青裴没有说话。 “我也不想再纠结对错,我们原家本是通情达理的人,这件事也不能全算你错,青裴,我现在只希望你把儿子还给我们。” 若不是几乎呼吸不畅,顾青裴险些失笑。 还?为何找他要? “吴总,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原炀,确实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也早已经下定决心,和他再不往来。您找我要儿子,我实在无奈。” 吴景兰没再说话,俩人僵持了一会儿后,吴景兰悄无声息地挂断了电话。 顾青裴坐在办公桌前,身体僵硬,久久都缓不过劲儿来。 开标那天一大早,王晋和顾青裴带着一众下属到了x钢集团,原立江没来,他集团的高管代他出席,另外一家公司的老板已经到达。 三家公司集中在大会议室里,等待x钢项目负责人开标评标。 会议室里气氛颇为凝重,所有人都不苟言笑,开标之前,他们彼此之间都还是竞争对手,开标之后,输的输赢的赢,尘埃落定,反而可以开怀畅饮,否则就会失了风度。 负责人在投影仪上放出了整个项目的标底。 顾青裴和王晋对视一眼,目光皆有些阴沉,他仔细观察着其他两家的表情,发现他们表情均有些异样。 就跟他看到标底时候的感觉差不多。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