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优势明显,等他将手里这条路子稳固下来,到时候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 能救陶家一时之急,也能和另一条道上的扯上关系,以后就算在首都里呆不下去了,至少也能凭借着这条路子出国避难或者迁走,保住陶家一家子和大部分家业。 ——但这条路毕竟凶险,走不好是什么结局他也清楚,所以他连爸妈都没告诉,甚至连许魏都不多说,也幸好琛哥出国了。 他没回医院,一个人把车开到了沈琛楼下,沈琛在万里之遥的大洋对岸,当然不可能回家。 沈琛曾经把他家钥匙放到了他手里。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变态,认真算一算沈琛走了有一个月了,换以前他能急疯,他跟沈琛就没离这么久过,唯一的那四年他几乎一有时间就往国外跑,他没跟任何人说过,他担心沈琛在国外受欺负,甚至雇佣了私家侦探一直看了他四年。 他了解沈琛的所有,不能看见的时候就看看照片,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琛哥不在身边更好。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沈琛于他而言就是毒/品,上瘾戒不掉,偏偏明面上还要装的风轻云淡满不在乎。 当初出去的时候压根没想过会走这么久,也没请人打扫,就算想到了,按沈琛那个洁癖的性格也不可能让人过来打扫。 房间里积了薄薄一层灰,夏天刚刚过去不久,秋天的首都已经开始干燥起来,推开门的时候能感受到一股凉意,黑白的房间色调冷肃又安宁 ,一切还是当初沈琛离开的样子。 陶恂把门关上,没开灯,慢慢走到沙发上坐下。琛哥走了太久了,房间里他身上的味道都留的稀少,窗户紧闭,大半夜没有一点光亮,也没什么目的就坐在那儿放空了好一会儿。 手还是捂在腹部的,这些日子里一抽一抽的疼到他自己都麻木了,平时没觉得有什么,这时候一安静下来就跟能要命一样。 好在身上还有止疼药,他没喝水,干咽下去几粒,过了有一会儿才稍微缓过来劲儿。 他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身体能这么差劲 ,也没想过自己竟然这么能忍,以前但凡有半点不顺心他现在就该闹了 ,闹的天翻地覆人尽皆知都是小事,他爸得一边骂一边给他收拾烂摊子,而后琛哥能从工作里分出时间来看他两眼,哪怕眼神再凌厉,最后也都能给他摆平。 晚上就喝了点酒水,?菜都是装饰品,出来就抽烟,这会儿胃疼也是活该,他挺久没有想吃什么的想法了,到了这儿却开始莫名的想念琛哥做的东西。 也不是真想让琛哥做的吃的,就算沈琛在这儿他都心疼琛哥给他下厨,就是身上发冷,想吃口热的东西。 沈琛走之前就不太住家里,厨房里干干净净,冰箱里也没什么东西,陶恂找了一会儿才找到一把面。 开火的时候陶恂还在想,沈琛那样看着就不近人间烟火的人会做饭真挺神奇的,这整个屋子顶多只能装满一个行李箱,收拾好随时能去任何地方,不像是家倒跟个临时公寓差不多,唯独这个厨房让这儿有点家的意思,让他安心的觉得沈琛不会一言不发的走人。 水煮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翻出来几颗放油的时候炸香的花椒,陶恂往里面放好面又从冰箱里拿出来两个鸡蛋。 没有青菜,他想了想,把冷冻里的肉拿了出来。 没人居住的屋子有点冷清,陶恂不想去祸害客厅,就窝在厨房里蹲着吃面,挺丰盛的,面条上还卧了两个鸡蛋和几块肉。 ——虽说鸡蛋打散了还有壳,肉没化冻好切的几大块,肉质也柴,但好歹是口热乎的,他认认真真吃着,把蛋壳和花椒挑出来,完了又把厨房收拾干净,料理台和锅都擦的干干净净,锅碗瓢盆也都放回原位,然后才开了淋浴洗澡。 原本是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的,可最后他推开的是沈琛的房门。 躺上去的那一刻他真觉得自己变态,琛哥回来非用眼神把他盯死不可,他也觉得自己做的疯魔,大半夜的,趁着人出差信任自己把钥匙给自己,爬上了暗恋的人的床,说出去都恶心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做了,他今天做了他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冒险的一次决定,做的好能把陶家拖出泥潭,做不好就是万劫不复。 他就是,想琛哥了。 也没敢去占多大地方,就窝在那张床的角落里,沈琛房间还残存着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某一种特定香水的味道,陶恂说不出来,但确实觉得安宁。 他心心念念的人曾经和他躺在一样的地方,这是琛哥的房间他的卧室。 本以为今天终于能睡的安稳,然而陶恂剩下的半夜都没睡着。 半夜睡不着的人出去洗了把脸,冷水冲到脸上的一瞬间他哆嗦着抬起头来,镜子里的青年惨白着一张脸,瘦脱相的眉眼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