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都疼,林朝进去的时候就换了一张笑脸,揽着陶恂的肩就往里走。 “楚哥,介绍一下,我哥们——陶恂。” 窝在沙发里头的青年坐的懒懒散散,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带了三分笑意,一张脸平平无奇却又平白有着几分压迫感逼来。 青年朝他伸出手来,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势,所以哪怕脸上带笑,也让人觉得骨子里发冷。 陶恂不可抑制的想念起沈琛。 ——楚瑜。 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跟容貌完全承袭沈昌民的沈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可是气质却少见的相似,一样的阴翳桀骜,似乎连骨子里都浸入了几分戾气。 他沉默了一下,林朝在背后悄无声息的推了他一把。 没有尴尬太久,对面的青年已经率先开了口,漫不经心的模样,虽然放松却又并不显得怠慢:“陶公子,别来无恙。” 当初只不过一面之缘,甚至是不太愉快的见面,但楚瑜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话出口就不让人觉得厌恶,不刻意讨好也没有故意疏离,把握住了一个令人舒适却又不过分亲近的度。 楚瑜挺大方,开了两瓶红酒,陶恂粗略估摸了一下,大概有两千欧,不是什么便宜货,酒劲却并不大,喝了也能保持清醒。 中途陶恂借口出去了一会儿,他的胃已经破烂到了一定程度,哪怕只是几杯红酒都承受不住,撑在洗手台上的时候手骨一片惨白。 跟着进来的是林朝,向他递了一杯热水,酒吧这种纵情声色的地方找到一杯干干净净的温水并不容易,陶恂没接,只是拧开水龙头把手浸入冰冷的凉水里。 “许四呢?” “没带他来,他胆子小,怕吓着他,你知道这儿什么地方,不干净,许伯父知道了能打断他的腿然后绑了扔去国外。” 水的波纹扭曲了手骨的形状,宛如断裂一般,陶恂脸色更白,恍若带着几分讥讽,声音却又听不出什么来:“你还知道这儿不干不净。” “林家当初得罪的人不少,一落千丈多少人准备弄死我,你放我一马肯让我走,可多的是人不想让我活着,可我总还得活下去不是?我妹妹和爸妈都还指望着我了。” 林朝手里夹了根烟,斜靠在洗手间的门上,朦朦胧胧的烟雾升上去,将他的表情照的并不分明,有疲惫有讥讽唯独没有后悔:“我身后还有爹妈妹妹在那儿,我不得拼命吗?阿恂,你是个聪明人,今天进这儿来的时候心里就应该明白。” 陶恂依旧弯着腰,没起来,冷水刷一下冲进手腕里,冻的他哆嗦了一下,他以为自己放林朝走了以后就能好过,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想不到破产后的危机,一年多前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时陶家仍值鼎盛,他在外面走路都是横着来的。 旁边有湿纸巾,他抽了两张仔仔细细的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而后才回过头来,眼里有冷沉的火焰跃起:“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形势?你知道楚瑜——” “我知道,”林朝像是有几分不耐,揉了揉额角,声音因为连续几天的熬夜和陪酒显得格外喑哑:“想搞陶家的姓刘,里面那位姓楚,陶恂,他姓楚!” “有什么区别?”姓楚姓刘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刘家的人,而且现在陶家这样子—— 林朝停了一下才开口:“等会儿再说,先出去。” 他知道陶家局面不好,所以一回来就四处奔走,但当初坑陶恂那一回事始终还在那里,回来首先没和他通气。 陶恂现在不冷静,恐怕谁看见明面上和准备整垮自己家的人都没什么好心情,可这时候他脾气也上来了,外面还有人在等,不止是楚瑜,还有其他几位他不能怠慢的人物。 出去的时候楚瑜怀里已经没人了,正点着一支烟跟手底下的人说着什么,看见包厢们被推开眼里暗了暗,声音又低了两分,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情,往沙发上靠了靠:“继续。” 身边的吴海洋点点头没说什么,决定出去就订机票连夜往开普敦赶。 他大哥什么意思有点费解,沈家那边的意思分明就是牵扯一下沈家少爷,让他没精力回国,一直等事儿完了再慢慢让人爬起来,顺便给他长长记性,让桀骜不驯的少爷知道知道什么叫胳膊和大腿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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