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口咬上去,印上个鲜明的印子,跟所有人昭示着这人是我的,谁招惹谁死,那些觊觎他琛哥的男男女女一个都别想跟他抢,他反正不让 。 如果他现在还有点力气就能色迷心窍的搂上去了,搂住他的腰,打折胳膊都不带松开了,可惜不能,也幸好不能。 他这段时间这么拼命也不仅仅是为了家里,家里固然是重要的原因,但还有其他的,他以前畏畏缩缩的,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沈琛。 也确实配不上,所以连周语凝那样后来的都敢光明正大的送东西,堵人,他就只能顶着一个好兄弟的名头在那儿吃陈年老醋,连个声都不敢吱一下。 ——真他妈憋屈。 他琛哥以前就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当然不是他想招蜂引蝶,长的太好了,气质和家世都好,以前学业有成,如今事业有成,多少人梦中情人啊。 他从这个时候开始有危机感,沈琛太优秀了,陶家隐约有了动荡,他想拼命,能抓住一点是一点。 等他有了那个资本,拼尽全力做到能和沈琛并肩,能配得上他的时候,他才敢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面前,跟他说一句,琛哥,我喜欢你。 可能是因为刚刚在外面晒了太阳,沈琛的怀抱罕见的并不冷清,带着些暖融融的舒服,他得寸进尺的把自己往里面埋了埋——反正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也就能动动脑袋 。 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琛哥还是第一次看他身体,虽然说是给他擦身吧也是看了,真是可惜了,看见的是这么一副排骨。 得他稍好些以后就去健身,得把肌肉练起来,就算练不出来也不能跟现在一样看着像只白斩鸡——他从前没病的时候还是有腹肌的 。 也没八块,就六块而已,身材看着还是不错的。 他心里想的挺多,但沈琛恐怕半点未曾意识到,擦身的水有点凉了,他想起身换热水的时候才发现陶恂已经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青年的呼吸落在他颈边,前几天都因为手术后疼的厉害没怎么睡好过,他知道陶恂装睡是心疼他,但他也知道他睡不着。 疼的冷汗直流,怎么可能睡着? 陶恂并不重,拢在怀里并没有用什么太大的力气,他抬起头看着窗外,九月的天,阳光明媚,暖阳洒满窗台。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推开这扇病房的门,就能看见向来洁癖严重不喜人接近的青年抱着另一个青年,外套搭在青年的背上,他看着窗外垂下的下颌却轻轻落在青年发上,阳光给所有的一切都渡上一层暖洋洋的微光。 ——看着温馨又柔软。 陶恂前面四天都吃不了任何东西,营养液能维持生命但是补充不了更多的水分,四天时间让他的嘴唇干的出现皲裂,惨白到可怖的地步。 沈琛经常拿着棉签沾水给他润润,然后在他迫切想伸出舌头去舔之前递过去一个冷淡的眼神,很好,他立刻就怂。 第五天的时候医生说可以少许喂一点水,喝第一口的时候吃遍山珍海味的陶小公子简直像个几百年没吃上东西的难民,差点把玻璃杯都给咬上一口。 好在沈琛十分明白他的德行,玻璃杯里就放了不到一百毫升水,才没让他呛着,一个星期前只能在床上做简单的伸腿运动,喝水的时候半靠在沈琛怀里,差点呛到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 。 陶恂很没出息的想,这大概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了。 有水有时间,身后有琛哥抱着自己。 他就这么点出息,可惜这么多年没弄到手里,想想也是可怜。 平时在医院很是无聊,他动完手术连玩手机都废力气,经常是耳朵里塞着耳机听听书,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着身边的人看。 等到从鬼门关挣扎回来后他就正常回来了,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目光,不再像刚出事的时候用那种如狼似虎的目光盯着人看。 那目光太露骨了,以前高中偷看琛哥的时候被许四骂过变态,说那眼神看着就像是想把人衣裳扒光。 他倒不是怕被骂变态,而是怕吓着他琛哥,以后连看两眼的福利都没了。 实话说,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回来,他惜命多了,也更是舍不得他琛哥。 他不能这么早死了,把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便宜了别人,他会死不瞑目。 经常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耳朵里听的什么,然后重新来过,他有个很不要脸的想法——琛哥是不是因为他暂停一下工作来陪着他的。 这样一想,尾巴简直想翘上天去,当然最后只能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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