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他......” 陶恂想反驳,手里却突然一空,手机已经落在了沈琛手里。 “林朝,到底谁才是只能靠家里的废物——你自己不清楚?”他的声音依旧冷静,听不出什么起伏,但落在耳里就是莫名的嘲讽。 另一边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剩下略微急促的呼吸透过电话传过来。 沈琛挂了电话。 林朝看着手里的手机,里面的女声机械的重复。 对面的人笑着看他:“后悔吗?” 他长的与沈琛有三分相似,但眉眼却少了几分锐利,这让他看起来虽然也不算温和,但比起沈琛还是要柔和许多,多了两分极淡的温雅。 “没什么可后悔的。”林朝放下手机,他发觉自己掌心里有汗水,摸起来冰冰凉凉。 “沈琛眼光不错,他想拆迁的那块地,政府决定在旁边有新规划,开拓商业中心,以后那里就是寸土寸金,我也是托了我外公才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这次事件只要我们利用的好他的资金链就会出现断层,便再也不是威胁。” “林家的燃眉之急,也就不再是什么问题。” 林朝松了一口气,举起酒杯与面前的碰了一下,他发觉自己的手好像有一些颤抖 ,又好像只是错觉。 ——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便再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这从他教唆陶恂去闹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陶恂虽然嚣张,但富家小少爷养的矜贵,哪里知道那些门路,再者以陶家的家世,也犯不着让陶恂接触这些。 要为了别的事陶恂必定不肯这么做,但事及沈琛则不一样。 一别四年,陶恂太害怕沈琛会因为国内的投资不顺而再次出国,一去不回,这是陶恂不能说出来的心魔,他从两年前就知道的—— 展望的未来总是好的,可他隐隐却觉得不安。 —— 陶恂觉得有点不真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和林朝快十年的情分就这么没了。 而且还是用的这么不入流的手段。 风吹的有点凉,他觉得眼眶有点发烫,顿了顿,被冷风一吹,又好像什么都没了。 沈琛没有安慰他,吃一堑长一智,全当林朝替他教陶恂一课。 过了好一会儿,陶恂才缓过来 ,声音沙哑的喊:“琛哥......我是不是特别蠢?” 沈琛沉默了一下,他上辈子内心里确实也这样觉得,陶恂除了家世和一张不错的脸,整个就是一个肚子里没几两货的纨绔子弟,没长脑子那种蠢。 但他确实是最没有资格觉得陶恂蠢的人,如果不是他笨,怎么会一辈子就耗在自己这样一个冷漠狠辣,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身上? 哪怕是这辈子四年没见,还愿意为了自己一句话就跑东跑西,费心费力——虽然把事情都搞砸了。 “没。” 说出这句话后他看着在清晨里冻的瑟瑟发抖的人,没忍住加了一句:“蠢点没什么不好的,不用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做你纨绔嚣张的陶小公子挺好。” 清晨的雨跟着落下来,天色还是一片漆黑,陶恂艰难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琛哥,刚才林朝说我们小时候——你是真觉得我是可怜你,拿东西在你面前炫耀?” 沈琛:“......” 刚才一段话完了竟然就关注了这么个问题,但这个问题沈琛不大想回答:“嗓子疼就少说话。” 陶恂这次总算聪明一回,不用沈琛明说就知道了结局,嘴唇蠕动了半天,他想解释,但最终只是换了一个话题:“林朝为什么这么做?” “他家快破产了,”沈琛言简意赅,“有人能给他注入足够林氏起死回生的资金。”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