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以及他的温暖。
慢慢的,嫤娘终于放下了心。
只是她什么也看不到,索性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想不到,田骁竟不眠不休地骑了一夜的马。
经过一夜的奔波,嫤娘早已习惯了马背上的颠簸,因为身上穿的衣裳多,还罩了件田骁的披风,所以她窝在丈夫怀里,暖暖的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都已经大亮了。
“二郎,二郎!腿,腿……我的腿麻了!”嫤娘娇嗔道。
田骁单手执缰绳,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披风拉开一条细缝儿,以便让她露出脑袋来,嘴里还和声说道,“再忍一下……过了这座山头,再选个地方让你休息。”
嫤娘应了一声,不住地转动着脑袋,惊奇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这是在山里。
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分,满山都是萧索的枯枝残叶,然而却也有新绿绽放枝头,甚至还有些生命力顽强的藤蔓已经染绿,爬满了枯树,还绽出了星星点点的小花。
这些都是野山,与嫤娘以前游玩过的桃谷梨园并不一样,却又处处透出了野趣。且外头清新冷凛的空气也令她精神一振……
田骁双腿紧夹,令马儿放慢了奔跑的速度,然后一拉缰绳,马儿便缓步朝着某处走去。
不多时,嫤娘听到了汨汨的流水声音。
前方一定有河流!
果然,穿过浓密的树林与矮灌木丛,田骁策马来到了一处河滩旁。
他翻身下马,然后将妻子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嫤娘的一双腿都已经麻痹到……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虽他将她放在了地上,她却仍然不得已倚在他的怀里。只是,当她看到乘风自顾自地走了的时候,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哎!乘风,乘风……你去哪儿?小心山上有猛兽……”嫤娘心中一急,大叫了起来。
乘风听到她说话,停了下来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扭过头看了看她。
等了一会儿,见只是女主开了口,男主人却始终不说话,便扬着脖子“咴咴”地叫了几声,慢吞吞地走了。
“二郎,教它回来!”嫤娘急道。
田骁笑道,“放心,乘风性烈,又跑得快……普通的大虫狮虎奈何不了它,你不担心它。它自去附近觅食休息,待会儿我们要走的时候再叫它回来好了。”
听了这话,嫤娘半信半疑的。
这马儿倒比她还厉害了?
只是,她足下麻痹得厉害,也顾不得许多了,只是用一双小手儿紧紧地环住了他那劲瘦的腰,两只脚儿在地上狠狠地跺了几下,又慢慢地走了几步……终于那如万蚁噬心一般的针扎麻痹感觉终于慢慢消散。
“二郎,我,我……”
虽然已与他做了夫妻,可“我有些内急,想解手”这样的话儿,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田骁却将她扶到河滩处的一块大石处坐下,对她说道,“我去去就回,你就在这儿呆着,哪儿也没去。”
说着,他匆匆离开,却也没走远,只在河边不远处的矮灌木丛里忙碌。
嫤娘见他搬着石块儿来回跑了几次,又用披风搭了个简易的围棚出来,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红着脸等着,也没敢开口说话。
田骁搭好了简易茅房,这才扶了妻子去了那处,又将随身的小包袱交与她,说道,“你拿着这个,我就在那一处,有事就喊一声。”
嫤娘红着脸儿接过了包袱,从里头拿了几张绢绵白纸出来,站上了方才他彻好的石块之上,开始解手。
解完了手,她再不好意思让他过来替自己收拾残局,索性将那小包袱背上,然后自己在附近拆了些枝繁叶茂的树桠下来,覆盖在两石之间,然后将他方才搭好的披风取了下来,朝他走去。
只走了两步,便见他也正在不远处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的。
嫤娘面上又是一红,干脆抱着包袱和披风去了河边。
不多时,田骁也过来了。
“饿了吗?”他问道。
嫤娘本来是不饿的,被他这么一问,果然有些饿了……
她也有些好奇。
他说,让她轻装上阵,所以她除了这身衣裳,什么也没带;而他,似乎也只带了一个小包袱。刚才她翻看了一下那个轻飘飘的小包袱,只看到里头放着一刀解手用的绢绵白纸,一个小小的布包,一小包糕点,仅此而已……
难道说,她们就吃那点儿糕饼吗?
可田骁的饭量可不小,那点儿糕饼,恐怕还不够给他塞牙缝的。
“包袱里有青盐——牙粉不易携带,你自去折了柳枝来,沾了青盐漱口罢。”田骁交代她道。
说着,他除去了外衣,露出了贴身的短打,还挽高了袖子朝河边走去。
嫤娘呆呆地看着他。
只见他抱起几块巨石,朝河滩扔去……那几块巨石在河水里翻滚了几下,终于静止了下来。接着,田骁又去灌木丛边采摘了些野花野果子过来,用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