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他一直以来的顾忌,他沉默了会,但孙苒也没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因为,御琼的婚,只能结,不能离。」公孙华一字一顿地说。 孙苒咀嚼着这段话,自行推论,「你的意思是,是因为不确定他俩未来会怎样,找我办婚礼,不是遵循御琼传统古礼,没这个限制,随时要离婚都可以吗?」 「是的。」公孙华頷首,「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开始,一直反对找你担任婚顾的原因。」 「这样啊。」孙苒垂眸,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我明白了。」 她这样的反应,倒让公孙华害怕了起来。 公孙华不确定地问:「你生气了吗?」 「我有什么资格好生气?拿钱办事而已,箇中缘由如何,岂是我管得着的?」孙苒口气冰冷不已。 这明显是生气了。 「对不起,但因为这事不好对外声张,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是啊,我还跳了祈舞,帮着收拾婚礼佈置,拚尽全力想讨好大家,看在你眼里,很可笑吧?」孙苒转头看着窗外,她无法平静面对公孙华,语气无法抑制的尖酸刻薄。她忽然想起什么,自嘲一笑,「原来你叫我不要太过努力,是怕我日后知道了真相会太伤心?我还当你是在关心我呢。」 公孙华皱眉,「不是的。」 「就这样吧。」孙苒起身,擅自结束了对话。「你最近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她语气平淡,但这已经是尽她最大力气能做到的客套了。 她转身要走,公孙华却拉住她,「孙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公孙家的人,都很感谢你。」 她觉得公孙华很讨厌,她想趁着还能忍住情绪之前瀟洒的一走了之,但为什么不让她乾脆的离开呢? 孙苒转头看他,鼻子微红,颊上两行清泪,「你知不知道,我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做这份工作的?我知道有人结婚就有人离婚,但我从来没想过,我辛辛苦苦筹划一场婚礼,是假的。」 公孙华松开了手,孙苒再没看他,扭头快步离去。 她觉得在大街上哭很丢脸,于是三两下抹去眼泪,只是好不容易抹乾净,却又有新的出现,好像水龙头一样关不住。 她回到房间,任由自己扑倒在床上,呈大字型地动也不动。 笨死了、愚蠢死了……明明所有人都告诫过她,犬族婚礼有端倪的,她还是自顾自的一头热,深深以为这是一个能让御琼人接纳人族的契机。 其实这并不是公孙华的主意,在这件事情上,尽最大力气阻止的人,说不定就是他了。今天倘若换作是公孙誉来找她,虽然心中难过,但表面上打哈哈过去也就算了,即便婚礼取消,该她的报酬一分不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只是很任性,她就是吃定公孙华会在意她情绪,才任由自己发脾气。 将头埋在枕头里太久,闷得慌,她扭过头来,瞥见桌上那已然枯萎的鳶尾花,主人却还捨不得处理掉。 孙苒嘴一扁,「你真的笨死了……」 公孙华回家后,公孙誉问他:「聊得还好吗?苒苒有说什么吗?」 「她……不能谅解。」公孙华说道。 「啊……这样啊。」公孙誉虽有些失落,但很快打起精神,「没关係,本来就是我们隐瞒在先,她有心结也是正常的。」 公孙华摇摇头,「她应该不会气你们的。」 「只气你一个人?」公孙誉挑眉,「这是干么?情侣吵架?」 公孙华横他一眼,懒得说了,绕过他就往后山走。他没回房,先是到查图穆房里看了会情况,他房间一直都有人轮值守着,也不必太过担心。 之后他又去了公孙杳房间,公孙杳背对着门,盘腿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 事发那几日,公孙杳一心全扑在母狼身上,按三餐到山林中探望母狼,给母狼上药,但没几日,母狼伤势好一些,能走动后便离开了。 公孙杳一下子没了事情做,便成日待在房里,别人和她说话她也不怎么应。 她这状态,像回到了当年。 在他们年幼时,父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