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 听着师兄呼哧呼哧喘粗气,兮渊笑言安抚,“师兄莫气。” 又道: “兮霜如何,我不盲不瞎,自有判断。不论师父所言,还是天道所述,皆是旁人警示。师兄,你该清楚,我既不惧所谓的‘命’与‘兆’,亦不会被旁人意思左右。” 掌门只听出一句,“所以,你铁了心要护着他。” “是这样。” “他有那么好,值得你如此对待?” “好吗?”兮渊声音微顿,“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掌门一愣,“那你就这么喜欢他?” “倒也不是。” 兮渊的答复再次让掌门愣住,不解道,“他不好,你也不喜,为何还非要护着他?” 轿内再次沉默。 直到掌门再三催促,兮渊才难得启唇。 “我也不知。” 语气之悠然,显得十分敷衍。 但实际上字字出自肺腑。兮霜于兮渊,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存在,兮渊补充道: “若哪天有了答案,再来告诉你。” 掌门只当他是真不想说,憋着气放下这个话题,追问处理办法。 兮渊略提几句,只需拦住众人待兮霜渡劫完毕,他自会接管消灭“邪阵”的事,顺便处理昔语。旁人无法探查兮霜内府,只用再晚上数月用雷电法术制造假渡劫象,便可蒙混过去。 “说得真轻巧。”掌门满腹怨念,却还是无可奈何应下。 劫象足足一月才准备完毕,蓄力已久的红雷探头,试图跃出云头。 兮渊皱眉,回头跟掌门道,“天道容不下他,我去为他守关。” 掌门虽希望天道顶用点,一下了结祸根,却还是顺着师弟的意,守在关门“望风”,催他去借天道之力“处理邪阵”。 第九重关,云深处。 脚下云被绵软,穿梭其中的红雷似绵里钢针,时不时探个头刺得脚底一麻。 别鹭无处下脚,坐立难安,瞪着云池里少年。 兮霜双目紧闭犹如死了般,被云中红色电流震得一弹一弹像只跳虾,真怕一不小心就被电焦了烤熟了。 “可还好?”一个声音伴随青轿落下。 别鹭抬头见师叔回来,终于松了口气,“幸不辱命,他还没事。” 兮渊出了轿,驱轮椅驶到云池旁,头也不回道,“你师父人在关门,你去跟他见个礼,不用再回来了。” 等别鹭离开,兮渊专心打量云池,有他的法力垫底,都止不住红雷的蠢蠢欲动。 掌心贴上云壁,电流碰撞穿过皮肤顺着血脉直击心脏,一瞬间的麻痹几乎能让人窒息。 这哪是应劫,天道分明想借劫杀人。 “能让上天如此费尽心机,也算本事。”目光滑过少年发颤的发梢与震颤的指甲,兮渊轻“呵”一声。 “怪了,没了你,我竟会觉得可惜。” 罢! 兮渊从掌心泄出法力,一遍遍加固池壁。 “这一遭罪,为师便替你受一回,只望你别太没良心,辜负我一番辛苦。” 第86章 师徒情深 兮渊取古琴听涛置于膝上,一曲琴音流泻指尖, 琴声似烟雾聚散, 袅袅荡开。 昔语闻声而来, 不敢轻易涉入,小心翼翼隐在结界外, 生怕兮渊发现端倪。远望一眼云中伫立的石像,眸色转红。 丝丝缕缕琴声飘来, 若有若无,引人迷醉,若穿针引线, 编织迷离梦境。 “琴音幻境。” 昔语眸中猩红褪色, 冷笑滑出嘴角。 “一个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竟也会舍己为人。” 不过倒是送上门的良机。 昔语目光痴痴注视久立云端的石像, 脸硬如雕, 双目紧闭,嘴角弧度日日不变。 透过表层仿佛能望进石雕深处。 望见白禹。 昔语握拳, 紧咬牙关, 克制住恨不得把兮渊抽筋扒骨、生啖血肉的恨意。随之而来的恐惧胆怯却一头浇灭他眼中的火, 令他瑟瑟发抖,骨子里萌生畏惧。 又恨又怕。 恨极, 也怕极!M.ZzWTwX.COm